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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两道洁白绣金花的纱帘隔着, 影影绰绰地有一个身影走出来。艾德立刻快步走上前,一道一道撩起纱帘。

外边的人只看见纱帘扬起又飘飘然落下。

隐约的声音和低咳传了过来,低语的声音不同往日清亮温柔,有气无力的。此时外厅的仆人们都忍不住向那里张望,就连性命不知是否能保全的棕发男人也不例外。

他们脸上的神情残存着恐惧,但此时却满满地都是愧疚,恭立在一边的仆人们全都朝着那个棕发男人投去愤怒的打量,像是在看一个亵渎了神明的人。

棕发男人脸上满是灰败,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把餐刀就要自裁。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没人阻止,反而脸上都隐隐期待着。

“啊!”

一道金光闪过,棕发男人手里的餐刀脱手飞了出去。

纱帘掀起,一角金色的花朵扬起,在琉璃窗投射的彩色柔光下熠熠生辉。外厅内所有的人都躬身低头齐声:“圣子殿下安。”

“咳咳咳……”闷声的咳嗽清晰了,跪伏在地上的仆人们只能看见白色拽地的织金袍子。

脚步声渐进,有仆人忍不住抬起一点头看见素白的一截手指露出袖袍,指节纤巧,指尖泛红。

“汉特,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做。”

憋着闷咳的声音温柔平静,声线那么年轻,却有种无限包容的溺爱感。棕发仆人眼里满是泪水,一滴一滴砸在了面前的地板上。

他整个人蜷缩跪趴在地上,双手掌心向下贴着地面,此时猛然抬头看向那个身影。

圣子殿下一头铂金色的长发编成了辫子垂落到胸前,一身白色袍子将他脖子以下遮挡,金色的绣花繁复贵气,但在他的身上却只觉得圣洁,甚至暗叹这样的俗气配不上他。

他的睫毛和眉毛都是铂金色,眼瞳却是浅紫色,挺翘的鼻尖下是薄粉的唇,他生的太好看,让人根本不觉得这些与常人的不同妖异或者夸张,只觉得他像夜昙,纯净又美好。

“殿下……殿下……您记得我的名字……殿下!”

汉特声音嘶哑,看着他低垂看过来的浅紫色眼睛,呼吸急促起来,悔恨和痛苦的欣喜快把他淹没了。

“汉特,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你们跪拜我。”圣子殿下望向仆人的眼睛温柔平和,雪白的脸颊上因为低烧泛着浅红。

“艾德,是我前几天想看看风景让他们把窗打开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就快赶不上宴会了。”他伸手让所有人都起来。

汉特立刻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快步上前捏住圣子殿下的指尖想行吻手礼,艾德立刻上去拂开他。

圣子殿下闷声轻咳了两声,扫了仆人们一眼,什么都没再说径自向前走远了。身后艾德免去了他们的死罪,却让他们即刻收拾东西离开圣殿。

他刚走出前厅,就淡声对旁边的侍从说道:“帕子。”

守在他身边的人立刻恭敬地递过来手帕,圣子殿下的侧脸纯洁美好,不紧不慢地擦着刚刚被汉特碰到的指尖,而后随手扔给身边的人。

他紫色的眼睛半点情绪也无,似乎那些温柔和怜悯只是一场错觉。

他慢慢走向门口恭候多时的豪华马车。他一路都有人跟在身侧,似乎他是什么易碎的水晶,多咳两声都有担忧的目光如影随形。

“殿下,处理好了。”艾德掀开马车的帘子,低头汇报,然后坐到前面车夫那里。

“殿下!殿下!”

马车刚走出一段距离,后面突然传来汉特撕心裂肺的声音,然后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后只有马车缓缓的嗒嗒声。

“汉特自刎了。”前面传来艾德的声音。

独自坐在马车里的圣子殿下依旧半垂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