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其中一个柿子的中间部分。
触手微软,富有弹性。
这是开始脱水、进入“捏形”阶段的标志。
她轻柔拿起那个柿子,双手拇指和食指配合,力道平衡地从柿蒂处向中间轻轻揉捏,让果肉变得柔软,促进内部糖分渗出,加速干燥和霜的形成。
揉捏后的柿子形状更扁圆,表皮变得更加晶莹剔透。
“和柿糠窝头一样,现在的柿饼,不用晒到那么干硬了。”
瑾玉一边捏着柿子,一边对山老头说:“晒到七八分干,外面结一层薄薄的白霜,里面还保留着软糯的溏心,口感最好,甜而不腻。”
她拿起一个前几天做好的柿饼,它已经挂满一层淡淡白霜,撕开后,果肉是半透明的深橘色,拉出黏稠的糖丝。
她将一半递给山老头。
山老头接过,看着那诱人的溏心和晶莹的糖丝,大口咬下。
软糯、绵密。
甜蜜的汁液在口中化开,蕴含着阳光晒过的气息,甜得恰到好处,没有记忆中那种甜得发齁的负担感。
“嗯!还是这个好!软甜,省牙口,哈哈哈。”
此时,铜锅里裹满糖浆的柿子皮也熬煮得差不多了。
随着水分进一步蒸发,糖浆开始反砂,原本晶莹粘稠的糖衣渐渐变得干燥,析出一粒粒细小洁白的糖晶,均匀附着在柿子皮上。
原本软塌塌的柿子皮,在糖晶的包裹下,变得硬挺起来,像一根根裹着霜雪的金条。
瑾玉将它们盛出,摊在刷了薄油的竹篾上晾凉。
柿皮糖在霜降的温度里凉的很快,呈现出硬脆的姿态,她捻起一块,再次分享给山老头。
山老头看着这精加工的小食,呵呵一笑,放在嘴里狠狠一咬。
“咔嚓!”
脆响之后,外层糖霜先带来纯粹的甜味,紧接着是里面柿子皮带着韧劲的嚼感,咀嚼间,属于柿子的清甜果香会缓缓释放出来,完全褪去了记忆里的粗糙。
“脆!甜!香!”山老头眼睛都亮了,仔细咀嚼着,感受着这份在当年绝不敢想象的甜蜜,“这哪还是边角料,这是正经的好零嘴儿啊!”
彼时与今朝。
粗糙救命的“三宝”,与眼前精致美味的“三味”,在厨房里形成了跨越时空的对比。
山老头吃完嘴里的柿皮糖,看向正细心整理着新做柿饼的瑾玉,不知怎么,他狠狠抹了把脸,放下时,眼眶彻底红了。
无法遏制的泪水滑过他沟壑纵横的脸颊。
他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捂住了脸,压抑了数十年的情绪,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怎的了?”温婉的女声由远及近。
山老头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就是回想起来,觉得难受。我们躲在地窖里,根本不敢冒头,听见外面枪声喊杀声停了很久很久,都不敢出去,实在被杀怕了。”
“只有我胆子大点,也实在是担心外面,就偷偷地把地窖盖子推开一条缝……”
老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瑾玉,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感激和痛惜。
“我看见您了!”
瑾玉一愣,继而轻轻一笑,“这便是你认出我的缘由?呵呵,你那儿子,梦仙之名也由此而来?这也罢了,无须如此伤情。”
山老头艰难摇头,“不,娘娘,我亲眼看见您——”
“您在拆庙!拆您自己的山神庙啊!”
彼时的山老头还是山娃子,逃来时,山神庙虽蒙尘,却并未倒塌,可等他冒头出来后,山神庙已然东倒西歪塌了大半,而消失的雕花窗棂、支撑梁柱,正在一个灶台里燃烧着。
“那些热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