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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口。

其他人也是一样,脸上纷纷露出惊喜和陶醉的神色,之前的萎靡不振一扫而空,眼神都亮了起来。

丹桃也捧起一碗。她没有立刻喝,而是低头深深嗅了一下茶汤升腾起的热气,脸上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比寻常人能感知到的东西更清晰,能察觉出这白露清茶里蕴含的纯净生机和涤荡之力,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些还未被彻底祛除的晦气,正在被这温和而强大的暖流冲刷溶解。

她大口饮了半碗茶水,感受着暖流在四肢百骸奔涌的舒畅感,看向瑾玉的眼神充满感激和热切——她明白了,神明早已知晓他们一行人身上的症结,这白露清茶正是为他们特地准备的。

“娘娘……”丹桃挥手,无形的灵力隔绝了节目组与她们二人,开口请求,“这白露茶…您…您能多匀一些给我吗?我们那边,很多人可能都用得上。”

她指的是特殊事件部那些同样在宿市前线奔波、或多或少沾染了混乱地气的同僚们。

瑾玉很少拒绝客人的请求,此时亦然,她温和点头,“稍后给你包一些带走,只是未经我手,效用会差些。”

“没关系的!”丹桃哪会不满,连连摇头。

也许是瑾玉在她心里的形象太过美好,一个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再次缠绕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挪了一小步,姿态下意识地带上了初见时的怯意,可眼神却再不似那时怯懦,明亮至极。

“您…”她的声音很轻,“您知道宿市出问题的缘由吗?”

瑾玉搅动茶壶的手不曾停止,“是游铎吗。”

“对的,他受了伤,下手更重……我、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您。”

瑾玉抬起眼帘,澄澈如明潭的眼眸看向丹桃,似乎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最后,山神娘娘弯着眉眼,“请问吧,我会尽我所能回答你。”

“上次您出手惊走了他,救了郊市。可是,您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一个更合适的词,“……不彻底解决掉他呢?以您的力量,应该不难?”

她问出了困扰特殊事件部许久的问题:那个强大的带来无尽麻烦的邪祟,为何神明只是驱离,而非根除?

瑾玉了然一叹,“你们可查出游铎的跟脚?”

丹桃立刻挺直了背脊,像是回答老师提问的学生,语速快了几分,“根据上次您出手时我们捕捉到的能量波动和残留气息,部里的分析部门做了大量比对。”

“结论是,他很大可能,是‘饿殍所化’。”

“…凡人如今的智慧当真厚重。”瑾玉先是感叹下人类的进步,而后说回游铎,眼底流露出些极淡的悲悯。

“不错。他是‘饿死鬼’,此等跟脚于我而言,心中难免不忍。”她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污秽表象下挣扎嘶吼的痛苦本源。

“况且,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循环往复。有风调雨顺,便有旱涝风霜;有生之喜悦,亦有死之寂灭。某些所谓的‘邪祟’,反而是天地失衡的产物,正如山中猛兽,强行抹杀,未必是真正的平衡之道。”

神明的语气坦然,阐述着一个在人类看来或许有些冷酷的视角。

出乎意料的是,丹桃听完这番解释,脸上并未出现震惊不解或是不满,而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平静。

“原来,娘娘您是这样想的,”她轻轻道:“其实我们内部,也曾讨论过这个可能性。”

“哦?”瑾玉生了些难得的兴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丹桃组织着语言,“我们分析过很多原因。为什么幽兜君能在多地流窜,除了他本身狡猾难缠,是否也存在某些…更高层面的‘默许’?或者说,我们是否…不该寄望于请求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