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赶去庙外空地。
“多大人了,玩得一身泥,”实验一班班主任拿着水管,没好气道:“瞧你们一个个,像刚滚过泥坑的小野猪!”
她给排排站的小野猪们先冲洗手,再朝几个泥点子最多的学生冲手脚,看他们几个连头发丝都结着泥壳,不由气结。
“老师我们自己来吧。”
最调皮的学生笑嘻嘻接过水管,老老实实自己洗脸,余光瞥见老师们放心离开,蓦地,真面目一展。
他踩在一块石头上,用水管当话筒。
“学校后期会宣布‘植树农耕’表彰会,但他们的奖项无非是什么‘最佳种植奖’‘最佳劳动奖’,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个自己的劳动节颁奖典礼怎么样?”
有人疑惑道:“你指什么奖?”
“我想想,就比如——最高音尖叫奖!大家选谁?”
学生们沉默一阵,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所有目光看向一个脸通红的学生。
“大老远就听到豌豆尖田里的男高音了,‘有虫啊啊啊’,是吧哈哈!”
最高音尖叫奖得主丝毫不见之前的高音,而是声若蚊呐辩解道:“谁看见虫子不叫啊……”
众人不语,只是一味大笑。
“咳咳,颁奖时间有限,咱们继续下一个奖——最具创意种植奖,大家选谁?”
这个奖项倒没有万众一心,一只只手举起来,指认自己小队的队员。
“我选蚕豆田小队的方维维,她看着种植坑,请村民挖坑。”话到最后,发言者是憋着笑说完的。
黑历史被翻出来,方维维窘着大红脸,立即反驳,“我呸!你不还给蚕豆住三室两厅吗?”
眼见蚕豆田小队开始内讧,季清一句话定了局面。
“我觉得没什么比‘绿豆种进红豆地’更适合这个奖项。”
方维维嘶了一声,瞬间与队友偃旗息鼓,佩服道:
“我们种地,人家搞艺术,都不在一个次元,心悦诚服。”
“好,恭喜我们‘绿豆种进红豆地’胜任最具创意种植奖!接下来还有什么奖项呢,我想想啊……”
“我看你们还缺个‘最佳泥浆艺术奖’。”
“这个有意思!”
主持人眼睛一亮,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来人,面露警惕。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这里是云岫山,不是学校,”卓昂饶有兴致看着这个颁奖大会,“你们继续啊。”
学生反应过来,气氛又开始躁动。百余个学生的窃窃私语,放在旁人耳朵里简直是震耳欲聋。
卓昂再来不及看戏,捂着耳朵,跟身边的孟杰逃进了山神庙。
“老天,我们读书是这种动静吗,难怪所有老师都会说‘楼下就能听见你们说话,全校就你们声音最大!’”他劫后余生般感叹。
孟杰刚想说话,就见几个老师冲出庙门,吼道:
“隔着墙都能听见你们说话,全山神庙就你们嗓门最大!”
学生们嗡嗡的动静戛然而止。
卓昂和孟杰面面相觑,憋笑道:“因地制宜啊。”
“客人,不来用饭吗?”瑾玉站在不远处,发声询问。
“来了来了!”卓昂反应过来,赶忙凑近,“老孟,快点买饭,等那群小孩一来就吃不上了。”
孟杰也想起初高生时代的抢饭回忆,走近想看菜色,待瞧见足足五个硕大的不锈钢桶,不由一愣。
旁边的卓昂已经悲愤发声,*“老板,怎么他们一来,你就做这么多菜,这可是四菜一汤啊!”
“这样多的菜色,你从未给我们做过。”他耍宝佯装抹泪。
瑾玉被逗得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