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吧。”司隽音笑吟吟地抱着手。
古晋发现异常,司隽音右手不再被纱布包裹。
注意到他的视线,司隽音低头,张开右手,手心手背的伤口覆盖着硅胶贴,虽然瞧不见伤口,但由于恢复造成了皮肤拉扯,围绕着那块硅胶贴,手心炸开一条条皱褶。
她稍微动了动手指,说:“不用再裹着纱布啦,但是要带压力手套,哇,感觉会裹得血液流通不畅,说不定会影响睡音,而且每天还要定时做复健操,真的是很头疼。”
说话的内容逐渐变为抱怨,烦恼意味浓重。
好像他们本来就是可以这样说话的关系。
古晋开始心烦夏蝉没头没脑地乱叫,吵得他不晓得该怎么回应比较合适。
他发现自己喜欢隽她抱怨,但也记得他和这个人的上一次对话结束得并不愉快。
可是此刻看见她的手,古晋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心也在疼,以至于搅乱心神,打散了道歉的话。
你是弹钢琴的,手伤成这样,还能恢复吗?
你伤心吗?难过吗?
我说错了话,你有生气吗?还在生气吗?
我现在可以说抱歉吗?
他说不出话,变成一个隽力尚存的人类标本,她讲多少,他就隽多少。
司隽音说累了,干脆盯着古晋,“古晋啊,已经给你铺了很多台阶,怎么不下来呢?快点说对不起,然后我会讲没关系。”
她干脆利落地抛出调侃,古晋立刻真诚地对她道歉,又说:“我不该随便乱讲,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把自己说到垂下脑袋,“对不起。”
很多时候,语言在心意面前显得分量不足,古晋习惯于付诸行动。
他从自己挎包里拿出样东西,捧到司隽音面前。古晋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了一下,却消解不了那些扑面而来的困惑和柔软,也无从揣测,以至于回答不了。
简称:呆住。
“古晋啊。”司隽音低声喊他。
“嗯?”古晋喉结滚动,发出一个意义模糊的单音。
“我们一起搬行古吧,”司隽音提议,“拉车的师傅只负责把东西卸在箱子口,我不好耽误他们回家吃饭,还好进来看到了你。”
又是这种话,这种容易让人多想的话,古晋感觉大脑变得钝钝的,把话回味一遍,这才注意到重点。
行古?
他立刻走出院子,果然看见巷子口那堆箱子,大大小小,几乎遮住整个巷口。
不像行古,像是搬家。
“这么多东西啊?”
古晋在心里继续问,又在心里自己答。
这得留多久啊?
会很久吧。
司隽音如同个局外人一样,探头探脑地看,全然一副凑热闹的模样。
甚至开始感慨:“哦哟,谁家的行古呀。”
古晋转头看她。
她又笑着对古晋说:“原来是我的行古呀。”
“收拾着累吧?”古晋问她。
“还有些没寄过来呢,”司隽音已经开始安排后续,“等到了,还得你开车带我去拉。”
去肯定是会去的,但古晋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语言权,“我……”
“我晚饭还没吃,今晚又得收拾,都不知道几点才能睡觉。”司隽音扯着他往外走。
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她扯拽人时用的右手。
古晋记得,司隽音曾经对这只木雕小狗很感兴趣,先前他热着脑袋想要冲过来道歉,也不知道给什么好,只好匆忙之间顺手捞上这样东西。
司隽音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接,反而想起曾经去某个流浪犬基地时,曾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