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煮了,你行行好,听话喝了成不成?不然你回头再疼晕过去,我就直接打120给你送医院去了啊。”
司隽音握着笔的手忽然一顿,练习册上本该写答案的位置被她画上了一道重重的划痕。
随后就住进来这么一个少年,事也不多,也不需要人照看,她倒是省心不少。
只是后来某天人突然就消失了,他家里人只付了两年的房租,东西一直不搬走,很影响她继续出租,于是她就将东西全都扔在了门口。
就算他们再找过来算账,她也是有理的。
古晋听完这些,内心有些激动。
有人过来带走了他的东西?
将礼品放在地上,古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照片:“我不是来找那些东西的,只是想知道,这个人您见过没有?”
老奶奶眯着眼往照片上看了好几眼,脸上一片迷茫。
她眼神不太好使,只能将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瞧。
古晋紧张地搓着手,等着回答。
好一会儿,老奶奶“哦”了一声,将照片还给了他,“好像见过。”
“过来收拾你东西的那姑娘,好像就是她。”
古晋又惊又喜:“真的吗?”
老太太没好脸色地说:“我是年纪大,又不是老年痴呆,你们俩眼睛颜色儿那么特别的,我还能忘?”
主要是司隽音那天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收捡古晋的东西。
老太太听着门口的动向,以为是租户回来了,过来瞅的时候,被她跟蛇一样怪异的眼睛给吓得不轻。
如今看到照片上那姑娘的样貌,老太太很快就想了起来。
古晋急切问道:“她当时有说什么吗?”
老太太摆摆手,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这我哪还记得,大过年的小伙子你这不是折腾我吗?”
古晋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干劲儿,他将地上的礼品提起来,特别感激地塞到老太太手里,“奶奶,谢谢您!您就当是我来拜个年,这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老太太不想收陌生人的东西,但古晋执意要给她,把东西放在门口后他就跑走了。
她提了提手里的东西,嚯,不轻,看了看牌子,还是高档货。
见电梯门已经合上,老太太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
古晋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司隽音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道:“坐下。”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阴谋气味。
古晋半信半疑,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下了,浑身僵巴巴的,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恒温系统的存在,让房间的温度持续保持在一个人体适宜的范围,但这会儿古晋却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系统坏了,他有些热。
身上棉麻质地的睡衣像是凭空加热了一番,贴在皮肤上,隐隐泛着灼意。
司隽音侧过身,面对着古晋,手里的章鱼触须被打了个结,她又将手指勾进去解开。
见他紧张到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她不免有些好笑:“我没说找你问责。”
“啊?”古晋呆呆的,咽了咽口水,“真的?”
“你就那么心虚?”
古晋偷摸瞧了她一眼,见司隽音正盯着自己看。灯光投落下来,棱角分明的阴影照得她下颌线轮廓锋利如刀,看向他的眼神却少了大半凉意。
她身上沐浴着一股淡淡的青柠果香,像是丰收的果园,又像初冬的晨雾,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净透起来,清新恬淡的香味勾的古晋耳根子发烫。
“我怕你怪我。”
司隽音摸了摸他的脸,一副欣赏之姿,表情淡淡的,“还不错,总算做成了一件我满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