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王昶?
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我要杀了他!
……
雀台失火?
不,她不可能死!我才刚找到她,不可能!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
【
原来你在齐国,我这就去接你回来!
那两个男人的假面,我也一并帮你揭开。
】
【
三年了,我终于接你回秦。
】
【
你劝我纳夫人?
你不知道我多么爱你。
我尊敬你,爱护你,控制不住地去想你看你,数次为你蜷缩成一团流泪。
我对你敞开全部,唯一有所隐瞒的便是爱你这件事。
你居然劝我纳夫人?
】
【
你说那事快活,可与不爱的人肌肤相亲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由爱生欲,两厢情愿,才算得上快活。
我当时问你,等着你回答。
想着,若你说‘快活’,我便自荐做你裙下臣,若你说‘不快活’,那我就继续等,等到你心动为止。
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看,我们是一类人。
我会等你动心的,哪怕等一辈子。
】
这些纸页密密麻麻记
录着嬴昭的爱慕心事,整整五年时光,从他十五岁被囚兰台开始,到二十岁接她回秦,至今仍不停笔。
字迹有时工整,有时潦草,有的被泪痕反复晕染,需要靠近烛光仔细辨认。
原来他坚持不纳夫人,也不碰别人,是想着等她来爱他。
可他藏得那样好,在与他赤诚相对以前,她对他的爱意毫无察觉,只当他是谨遵嬴煦的遗愿,对自己尊敬照顾有加。
若不是这些亲笔的书稿,她甚至无法相信他还是公子昭时就爱慕着她。
过往与他相处的记忆片片拼凑,结合书稿中的文字,她逐渐把记忆里他的形象填补圆满。
他的爱一直是克制的,隐匿在暗处的。
他不忍打扰她,见不得她受苦,想保护她,却被命运捉弄,次次事与愿违,还曾惹她厌恶疏远。
就这样硬生生熬过五年,即使接她回秦,也克制着没有半分的僭越。
要不是她主动配合元博他们,他难道真打算默不作声地一直等下去吗?
眼眶一酸,绵长的隐痛自胸口荡开,阿怜呆滞地落泪。
嬴昭不知何时惊醒了,看见这处的微光,他衣裳都没穿好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半披着外裳,露出肌肉分明的胸膛,扶着书架似乎要站不稳了。
“阿怜——”他踉跄几步跪在她面前,而后膝行捉住她的手,泪水滴滴砸在她手腕,“别走,别离开我,是我错了!”
他生怕这些充斥着爱意与私欲的文字惹她厌烦。
也怕她怪他,早知道梦境非梦,却不告诉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怜的提问令嬴昭的心凉了半截。
他神色黯然,老实答道,“第一晚醒来后”
原来那么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他第二日就去了宗祠。
嬴昭还在断续念着,“别怪我,别讨厌我,别离开我”
阿怜忽然倾身上前托住他的下巴,他便停止落泪,专注而忐忑地看她。
像一只等待审判的小狗。
“不怪你”,阿怜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放柔了声线。
她突然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