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小宴席上其他的秦国宗亲,做不成秦王夫人,做其他贵族宗亲的夫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兰妫想得很开,反正她所求,不过爹娘弟弟安康。
为了能把他们接到秦国来,她把自己的姻亲也算计了进去,当作筹码。
久未载人的秋千架子经过风吹雨蚀,受力一大便发出咔擦脆响,惊得阿怜和兰妫同时往上看。
可摇晃的秋千一时半会停不住,兰妫想去拉绳子,又怕与阿怜撞个正着。
犹豫间,木架受力错开,摇晃的秋千瞬间失去了平衡,眼看阿怜就要从高处落下,一抹身影极快地闪过。
公子昭抱着阿怜在地上几个翻滚,而后起身退开,只目光仍旧关切着她,似在确认她是否无事。
兰妫扶着阿怜欲起身,却见阿怜抱着小腹皱眉喊疼。
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兰妫只觉得半截身子入了土,当下忘了尊卑,对一旁呆站着的公子昭叫道,“快叫侍医!”
凝香殿的气氛因突如其来的意外有些压抑,侍中婢女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谨言慎行,生怕被处于愤怒中的君王迁怒。
这样的氛围在侍医离去后急转直上。
侍医收回手,对抱着阿怜的嬴煦道,“怜夫人这是喜脉,只是先前月份小,不太能看出来”
嬴煦先是一怔,而后眉眼间浮上明显的喜意,他握着阿怜肩膀的手有些颤抖,低头去看她的反应,“阿怜,我们有孩子了”
他的怀抱温热可靠,阿怜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地认知到,她是时候彻底告别那些陈国的旧梦了。
她覆上小腹,点头道,“嗯,我们有孩子了”
离开前,嬴煦赏赐凝香殿上下,不忘派人去铲除花园里那破损的秋千。
他到兰台时,公子昭正跪坐在青玉案前沏茶,见了他,立马站起来规矩行礼,“父王”
看着眼前初长成的嫡长子,嬴煦眼里有几分复杂的神色,他儿时也是这么过来的,五岁起离开母妃住进兰台,由大秦的核心官员亲自培养教导,而后迎娶良娣,开枝散叶,继承大统,把一生大多数时间都奉献给秦国的千秋大业。
他的父亲是这样,他是这样,公子昭也会是这样。
细细想来,他与阿怜的孩子不用受这样的拘束,或许也算好事。
嬴煦和他对坐在青玉案两侧。
“说说当时的情景吧”
果然是为此事来,公子昭坐直背脊,冷静陈述道,“儿臣于书中有惑,本是往书阁去请教太子傅,恰巧路过花园,听闻秋千异响,故而及时察觉异常,将怜夫人救下。”
嬴煦不疑有他,单听这番描述就吓出一身汗来。
公子昭试探道,“怜夫人如何?无事吧?离开时,她似乎身体不适”
“多亏了你,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嬴煦的后怕之色溢于言表,“她怀有身孕,还不足两月,要是直接跌落下去,怕是此胎不保”
公子昭似是被吓住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幸好无事”
袖口里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不及妒火灼心之痛。
嬴煦当他不通情事,借此机会劝道,“你也十五了,改日我和丽姬说,是时候为你挑选良娣了,你若有什么喜欢的,先与她说明白。不过最终拟定的人选仍旧要在太子傅和丞相那里过一遍。”
他起身要走,却被公子昭叫住,
他黑色的眼珠移过来,“儿臣,并无什么喜欢的,全由太子傅和丞相决定吧。”
……
初雪飘落时,阿怜的小腹已经微微显怀。
宫人们都说,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晚上一些。
积雪融化便成了冰,嬴煦怕她滑倒,不许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