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心,不能撑了肚子,最好精致漂亮,只是闲聊时浅尝几口。
卫锦云将牛乳与茉莉放到瓦罐中在泥炉上煮开,等微微泛起泡时,倒入研钵之中。
研钵打奶,可是个耗费力气的活。好在她来的足够早,心中再默念家中的十两银钱,想象铺子装修的光景,手上愈发得有劲起来,成为人力打奶机不在话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奶白的牛乳才出了成型的酥油,捞进清水中固形。
柰花即为茉莉。
卫锦云的手法轻得像拈起一片云,一瓣一瓣地摆仔细,花瓣边缘要微微颤着,才显灵动。
她取来新鲜的蜂蜜,兑了点温水调得稀润,倾在青盏中。再把这奶油花轻轻浮在蜜上,又掐了半朵新鲜茉莉摆在旁边,让花香混着奶香漫开。
为了让它不那么甜腻,她还在蜂蜜水中切了一些青李碎丁、蜜桃碎丁,作不同口味。
青盏中,晶莹的蜜浆浮着朵雪白酥花,旁倚半朵真茉莉,侍女端起时,酥花轻晃似初绽。
陆恒正与友人闲谈,身旁还坐着品茶的吕夫子。桌前冷盘一一摆开,又上来几盏点心。
“蜜浮酥柰花?”
吕夫子眉毛都笑直了,今日他的孙女可不在。没想到这卫小娘子瞧着年纪轻轻,也会做汴京城里有名的点心。
这点心自他致仕后,可是许久没有尝过了。
他正拈着小匙要舀,眼角余光瞥见陆恒手快,那朵酥柰花已整个进了嘴,喉结一动便没了影。他搁下匙,端起茶盏呡了口,慢悠悠道,“陆老的吃法,你是怕这花跑了?”
陆恒稍稍咂咂嘴,舌尖还留着蜜甜,“不然呢?难不成含在嘴里当啸吹?”
“你真是”
吕夫子指尖点了点青盏,“这花制出来可不容易,你得让蜜先在舌尖化了,酥油慢慢融开,才慢慢品其中的滋味。你这一口下去,它连跟你打个招呼的功夫都没有。”
“它还会跟我打招呼?”
陆恒听着,皱了皱眉,转向一旁的友人,“说得跟花成精似的,老苏你觉着呢?”
“你俩怎么还和在汴京城里头一样。”
苏友人端起蜜浮酥柰花,用小勺慢慢细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吵够。”
吕夫子把自己那盏给陆恒推过去,“拢共就三盏,你尝我的。记得细细品酥香,让蜜先渗出来,像你当年给马喂水似的,总得让它润透了才好。”
陆恒瞅着他,忽然笑了,又推了回去,“你就是见不得人吃得痛快,你自个儿吃吧,今日你家棠棠不在,还不好好吃个爽利。”
“小长策还没下值吗?方才见了香香,伶俐可爱,还射箭给我瞧,老陆真是好福气。”
苏友人瞧着眼前口不对心的两人,忍不住抚着胡须笑,“我记得当年长策来汴京城里过元日时才四岁,明明那么一小点,却硬要去拿你的枪,给他胳膊差点压折了。不过这小子脾气随你啊,医馆来给他换药,硬是一声没吭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再没见见他。”
“那小子眼下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陆恒,贼见着他,都吓死了。”
吕夫子拿着小勺慢慢地擓,“都说能止小儿夜啼。你且再等等,许是忙,一会就来了。”
苏友人听了,朗声笑道,“我是听说过他凶,原是真的,那可真是孙承祖业了,以前老陆在汴京城也有这效果。”
三人在画舫上赏荷听雨,大笑着互说起了少年往事。
这头小厨房的卫锦云可劲忙活,她喝了口茶稍歇一阵,又去做她新的船点。
“先垫垫,一次船宴长些要好几个时辰。”
李师晚切了一段糖藕端到卫锦云的跟前,“你这真是精细手艺,做完想来眼都花了,跟穿针引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