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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抬眼道,“那里的山长教出过好几位进士。”

“这位老爷爷难道觉得董山长不好吗?”

卫芙蕖张开胳膊将搅搅糖拉得极长,几乎要沾到张父脸上。

张父被茶水狠呛了一下,偏头一躲,躲过似是朝他袭来的搅搅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什么这位老爷爷。

他哪里老了?

“哎呀,我的微末手艺自然是不像读圣贤书。”

卫锦云使劲揉了揉两位妹妹的脑袋,努力净下心来才不让自己大笑出来,“不过我做点心,如何又不是正道了?”

徐氏忙着给张父拍背,“我自然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卫小娘子,不是我说,你模样好,手艺也好,但也要为将来打算。我们仁白,虽只是个童生,但以前读书时的夫子说了,他天资聪颖,下次院试极有把握中秀才!这秀才相公,那就是正经的读书人了,将来前途当个大相公,也说不定啊。”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卫锦云一眼。

张父使劲地喘了喘气,好不容易不咳了,还要立马接着说,“正是。功名路上,讲究个清心寡欲,结交的也需是清流雅士。”

这话看似说给身旁的张仁白听,眼睛却瞟着卫锦云。

卫锦云偏头瞧了一眼张仁白。

张仁白有些尴尬,脸色微红,想制止父母又不敢,只能将视线落在河畔的莲花上,看风景。他含糊地说,“爹,娘,点心卫小娘子的点心,还是做的很好吃的。”

卫芙蕖皱着眉。

原是这样一位哥哥呢。

卫锦云忽微微发颤,似是抓不住推车把手,恍然大悟感叹,“原是如此!夫人老爷一片苦心,我明白了二位是担心我这点心手艺,扰了张公子清贵读书的心境?或是怕我这卖点心的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耽误了张公子的锦绣前程?”

张父和徐氏被卫锦云这直白的话惊得一时语塞,脸上的假笑僵住,张仁白也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转了回来。

“那也确实是嘛。张公子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我心中只有敬佩,哪敢有半分非分之想?我们有云泥之别。”

卫锦云被卫芙蕖捏了一下手心,险没憋住,使劲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夫人老爷大可放心!张公子是天上明月!我不过是地上一盏萤火,照亮自家门前几寸地,已觉万幸,自然不敢痴心妄想,去攀附那遥不可及的大相公根苗。”

“卫,卫小娘子我还是很喜欢。”

张仁白犹犹豫豫地开口,却被但徐氏一个凌厉的眼神和张父一声更重的咳嗽,给压住了。

本以为这是个难相与攀他们儿子的心计娘子,却怎的这般实心眼子?

徐氏原本压在心中的不少话都被卫锦云夸她儿子“天上明月”、“大相公根苗”给呛了回去,竟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这么说,她也许根本也不知院中围墙的事,只是好心好意地帮他们新修了围墙,还挺防贼。

那便是自家儿子非要喜欢她?

真是傻儿子。

“卫小娘子,其实我们也不是那意思。”

徐氏听她这样一说,又觉得自己似是那恶人。想来日后街坊邻居的,这关系怎的要弄得这般僵。

她想了想,开口道,“你这点心味道也确实不错,我们回来铺子里头的生意都好了不少。我想着不如每日的三十块点心,改为六十块,可好?”

“好好好。”

卫锦云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签契?”

“那自是签的。”张父跟着点了点头。

“姐姐,晚食的鲥鱼是清炖还是酱烧。”

卫芙蕖拉着了卫锦云的手,顺道帮她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