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涴晴刚好开口,薛澄正好从厨房出来,见是陌生面孔便带着疑惑走来问道:“这位姑娘是?”

薛澄看一眼涴晴再看一眼柳无愿,柳无愿点点头示意自己认识,涴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当开口说破自己的身份。

但薛澄也没多问,只说饭菜快做好了,让柳无愿洗洗手准备一会儿吃饭,便又回去厨房忙去了。

等薛澄走后,涴晴才语速极快地同柳无愿说道:“鹤城发了山洪,附近几城都被波及,按脚程推算,表小姐应当也被山洪困在路上了”

那意思就是柳无愿的那位表姐估计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漠城,但来漠城并不只有途经鹤城的那一条路。

侯府派来接人的人手大约比这位表小姐晚出发两日,如今恐怕会避开鹤城,转道从另一侧的怀城走。

也就是说大概率侯府的人会率先到达漠城,这是在提醒柳无愿早做打算。

柳无愿点点头,指了指厨房,示意涴晴干脆留下来,稍后向薛澄坦白身世也得需要涴晴在场。

等薛澄做完饭菜出来,发现先前的陌生女子还在,她便多摆了一副碗筷,招呼着人一块儿坐下来用饭。

侯府规矩重,这么多年都没有奴仆和主子同桌吃饭的道理,涴晴便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见柳无愿点头,她只好不大自在地坐下用饭。

就连薛澄都察觉到不对,原先薛澄还以为这是柳无愿这些日子结识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但发现那陌生女子对待柳无愿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更像是下位者对待上位者的尊敬。

她试探着问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涴晴仍然下意识先看一眼柳无愿,接着才回答道:“奴婢名唤涴晴。”

见薛澄有些疑惑,只好先开口同薛澄解释:“奴婢乃是淮炀侯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我家侯爷姓柳。”

点到即止,薛澄也不傻,一下便听明白了。

侯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对着她这个陌生人也自称奴婢,那位淮炀侯还姓柳,柳无愿的身世原来这么厉害。

堂堂侯府千金,怪不得一身矜贵气质,即使失去记忆,可这么多年养出来的学识阅历就在那,能够指导薛澄经营产业还有如何识人用人。

她有些食不知味地扒着米饭,见两人这状态,想必柳无愿想起身世有一段时间了,可柳无愿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

若不是今日这个名叫涴晴的丫鬟找上门来,薛澄都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既然柳无愿恢复记忆,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要离开这里,回到侯府去。

柳无愿今天出去那么久是不是就是在做着离开的准备?

而柳无愿什么都没有和她说,说明柳无愿根本就没有打算带她一同离开。

也是,堂堂侯府千金,意外流落到这座小小县城里,被人捡回来当个便宜娘子,此时想起来自己的身世,又怎么还会甘心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乾元继续当这便宜娘子呢。

薛澄越想越郁闷,到了最后甚至都难以保持住稳定情绪,本就是在特殊时期内,心情起伏大,心中认定柳无愿要将她扔下,委屈地低着头不说话,饭更是一粒粒地往嘴里送。

柳无愿察觉到不对,给了涴晴一个眼神让她先出去。

待涴晴出去后,柳无愿这才转头看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小乾元,伸出双手去捧着薛澄的脸将她头抬起来,却摸到满手湿意。

原来这小乾元默不作声地在那流泪。

两人对上视线,薛澄更是憋不住委屈,又觉得自己这样好丢人,分明人家都要把她丢掉了,她还要哭哭啼啼的。

柳无愿不大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只能耐心替薛澄擦着眼泪,歪着脑袋给了一个疑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