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承薛家的一切?
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如此,即使他不乐意,也很难以去更改薛家祖母的打算,其他族老也不会轻易同意由二房的薛白光来继承家业。
这些年薛廷伟恨不得这个废柴侄女哪天就在喝花酒的时候把自己喝死了得了,省得活在世上碍眼。
薛家祖母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先前薛澄没到之时,这薛廷伟就不停嘟囔着薛澄难当大任,祭祀之事这么重要,还是要交给更加稳妥的人选。
话里话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薛家上下全都清清楚楚,但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如果今日纵容了二房越过大房去,日后子孙后辈哪会如此团结和谐,自然眼里再也没有嫡庶长幼之分。
个个都觉得自己才是适合继承家业的那个人,到头来大家争得你死我活,迟早会因此将薛家闹得衰败下来。
薛家祖母并非不知道薛澄是个不堪用的,但是为了薛家稳定着想,她还是要保住薛澄的继承资格。
于是她只是淡淡道:“正事要紧,其他事都容后再议。”
这就是不想多言的意思了。
可薛廷伟早就说动族中几位长辈,等得就是今日这个时机,要在所有人面前将此次祭祀典礼领头祭拜的人选改为薛白光。
所以薛廷伟即便很是畏惧自己的母亲,也还是鼓足勇气继续开口道:“儿子要说的事便是与此次祭祖仪式有关,儿子认为......”
他话说了一半,兀地被打断了。
薛家祖母面露不喜,冷着声说道:“廷伟,你逾矩了。”
此话一出,薛廷伟便知道老太太被自己惹生气了,但他慌张回头时见到自家女儿站在自己身后,为人父自当要为子女去争一争。
于是他顶着老太太带着薄怒的目光,还是一鼓作气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母亲何必着急捂儿子的嘴呢,薛家上下都知道薛澄是个多么混账的人,让她来做这个领头人,根本就难以服众,便是先祖有灵,恐怕都要被她这个混账子孙气坏了。”
他其实还想说躺在地里的老祖宗说不定能被气得活过来破口大骂,但这话太放肆了,顶着老太太的怒意,他也不敢说得太过分。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也不差干脆一次性将心里盘算都说个清楚明白。
“我儿白光,素来勤勉好学,为人孝顺恭谨,方方面面都胜过薛澄许多,亦是乾元之身,由她来替代薛澄,亦非不可。”
他说完,有几位在座的族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开口赞同了。
那些人和薛家祖母一个辈分的,地位虽不如身为族长的老太太高,但他们想说,老太太也不能像对自家儿子那样随便驳斥。
揉了揉眉心,老人家脸上愁容尽展,薛澄看在眼里,其实都想说这个领头人她也没那么想当,不如就让出去吧。
但是现下别人炮火集中在她身上,她可不敢随便开口。
薛家祖母手中盘玩着一串檀木佛珠,叹息一声道:“我知你们对阿澄略有不满,只是她之前年少轻狂不懂事,如今听说已是安稳在家中半月都不曾出过宅子一步。”
说着,她看向薛澄道:“阿澄你来告诉诸位叔叔伯伯们,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人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改变,薛家祖母对于薛澄的要求已经低到只要不出去胡闹就可以了。
薛澄一脸无辜地回答道:“最近都在家中看书,并未去哪里。”
她这话一出,薛廷伟立马哧笑一声说道:“看书?你能看得懂几个字?”
薛澄的小姑薛玲玉也捂嘴笑道:“二哥怎得如此说自家侄女,阿澄小时候是爱拿书本来烧着玩,但说不准她是看懂了才拿去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