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早饭,楚炀拿出两套熨好的黑西装。
“随意点吧,我并不是再一次失去了他们。”江星河扫了一眼,把西装重新挂回到衣帽间,从里面翻出两套常服,“要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见家长了,开不开心?”
“开心。”楚炀喉间动了下,声音有些干涩。
江星河坚强到让他想替omega哭一哭。
江星河抬手想脱掉睡衣,回头看了眼楚炀:“炀哥,您能出去吗?我要换衣服了。”
楚炀整理好情绪,恢复了不着调的样子,倚在衣帽间的门框上,露出两颗小虎牙。
“换呗,你哪我没看过?不光看过,我还……”楚炀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星河扔过来的上衣盖住了脸。
楚炀笑着拿下遮住脸的衣服,退出门外。
见好就收,再逗下去,就恼了。
江星河换好衣服走出来,发现楚炀也收拾妥当了,只是alpha并没有穿他给的常服。
一身休闲西装衬得alpha身姿挺拔,没有那么严肃,但是也很正式。
江星河上前捏了下楚炀的西装外套,是有一定厚度的,惊道:“炀炀,今天外面最高气温30度,你不热吗?”
楚炀不为所动,还整理下了裤腿的褶,“不是要见家长吗?可不得正式点吗?万一叔叔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整得花里胡哨的。”江星河毫不犹豫地吐槽:“你小时候都骑我爸脖子上逼他带你出门遛弯,现在才想起来维护形象,是不是晚了点?”
“哪有这事啊?”楚炀拿起车钥匙,准备牵着江星河的手去京郊墓园,江星河的手心托着一个小巧的白瓷罐子。
Alpha想要牵江星河手停在半空,拐了个弯拍了拍他的脑袋。
楚炀把车停在公共停车场,牵着江星河的手登上一串台阶,往京郊墓园深处走去。
夏天的风是热的,江星河在空气中闻到了向日葵的味道。
苏池和江承的墓碑前,挤满了热情绽放的向日葵花束,橙黄色,正如太阳的颜色。
紧接着,他们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和一群穿着FAO联盟制服的人,依次笔直地站在墓前,神情庄重。
楚炀看到了楚山和洛寻、季风,也看到了顾竞谦。
江星河的脚步一顿,鼻腔酸了酸,扯出一个微笑:“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来吗?”洛寻嗓音有些哽咽,楚山揽着他的肩膀拍了拍。
洛寻和楚山也是刚知道苏池的腺体丢失近五年、刚找回来,心中不免悲痛。
江星河眨眨眼,抑制住眼眶中不断上涌的泪水,看向他身边的alpha:“是你告诉他们,今天我们要来这里吗?”
楚炀抬手擦去omega眼尾的泪珠,“星河哥,苏叔叔和江叔不止是你的父亲,还是我爸爸和顾叔的朋友,更是FAO为之敬仰的前辈。我们应该来送一送,更应该将他们永远铭记。”
江星河将手中的白瓷罐握得更紧了,有眼泪砸在了罐口。
顾竞谦走到江星河身边,轻轻捏了下他的肩膀:“孩子,这几年辛苦你了。”
江星河深深呼出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那块小小的石棺被打开,里面有两个样式简单的骨灰盒,江星河的情绪猛然激荡,颤抖着手将手里的白瓷罐放了进去。
里面住着的,是他的两位父亲。
他们一个身高187,一个身高176,他们曾撑起江星河的一片天,他们护住了赛斯法律的底线。
那么鲜活的两个人,如今却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盒子中。
江星河半蹲着的身体微微颤抖。
顾竞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