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又落了雨,祖母又不许下人给他送吃食。她心里边担心裴霁明,这下她开始觉着自己的担心像是多余的。
她好歹也是闺秀,分明是对他的关心,如今倒显得自己一直在倒贴他。
想到此处,锦岁就有些愠怒,立刻反驳裴霁明道:“我们成了亲拜了堂,你自然是我夫君。”
还没等裴霁明反应,锦岁立刻起身,打算离开。她不要再当这个好人了,既然裴霁明不要,那她再也不会给他送了。
走到廊下,锦岁撑着油纸伞出来。锦岁抬脚踩进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角。她攥紧伞柄,想到被人这般冷待,泪水终于不受控地滚落。
“再也不送了。”她对着雨幕喃喃自语,说完,踩着满地水痕,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雨雾中。
雨下得愈发大了,锦岁回到寝居后已是戌时一刻。
春雨先是瞧见的锦岁,转而看见锦岁手里提着的食盒,似乎心领神会了些什么,面带笑意的问道:“少夫人这是干什么去了?”
锦岁有些心虚,随后立刻扯开话题:“没做什么。我有些饿了,什么时候用饭?”
秋月从屋内走出来:“晚膳已经备好,少夫人快些过来用饭罢。”
锦岁点头,把手中的油纸伞和食盒递给春雨后准备去用晚膳。刚坐下,还未动筷,就听见春雨在一旁念叨:“入夜后雨怕是会下得更大了。”
锦岁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些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两个人精丫头看出来,所以故作镇定的开始用饭。
秋月在一旁边布菜边道:“是啊,入夜后许是有些冷。晚上少夫人歇息时盖好被子。”
锦岁又若有所思的看向祠堂的方向。
不行,她都想好了不再管他了。裴霁明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哪怕她再满眼的喜欢他,她都不愿再做多余的事了。
心情烦闷的用完饭后,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作了倾盆之势,雨水裹着夜风撞在雕花窗棂上。
春雨瞧了瞧外边,感叹了一句:“这雨势...”
“我有些累了,我想歇息了。”锦岁又一次胡乱打发了二人。
待二人离开后,锦岁又偷偷拿了油纸伞。然后去往一旁的木制架子取下玄色披风。
披风厚重,且能御寒。
雨势太大,锦岁再次返回祠堂时肩头已经沾上了不少雨水,连前额的发丝都被雨水浸湿。但是怀中的披风仍是完好无损。
她推开祠堂的大门后打了个寒颤,又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
这次的动静引得跪在地上的男人回头侧目。
裴霁明难得主动的开口:“雨下得这般大,你过来干什么?”
锦岁收了油纸伞,缓步进入祠堂。当她低头撇见那盘桂花糕丝毫未动后,心中又失落了一下。
锦岁走到裴霁明身边,跪坐在一旁的蒲团上。抬手将玄色披风披在了裴霁明的身上。
“入夜要下大雨,祠堂阴冷潮湿。我怕夫君生病。”
他常年习武,若是这点苦寒都受不住,将来如何能领兵打仗。裴霁明刚想反驳她,但瞧见锦岁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肩头后便没再说什么。
锦岁乖巧的跪坐在他身侧,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萦绕在裴霁明鼻尖,似是带着晨露的白玉兰,清冽中透着温婉。
“这个披风是上次夫君救下我后披在我身上的...”锦岁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手指不断绞弄着衣角的不料。
“我已经把披风浣洗干净,并把破损的地方缝补好了。”
裴霁明点点头:“嗯,多谢。”
三个字简短而有力,锦岁心中的阴霾总算扫净。
“我原想着早些还你的,可一直没找到机会。也没想到是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