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好好补补。”
见沈氏为她盛汤,锦岁是连连推辞:“祖母,怎么能劳烦您帮我盛,我身为小辈,这不和规矩的....”
“这有什么的,祖母见你这些日子瘦了,这下又受了风寒,可别提祖母心里头多心疼了。”说完,沈氏将碗递到了锦岁的面前。
锦岁小声道了声“谢谢”,然后捻起瓷勺细细品味起来。
沈氏看着锦岁低头用调羹拨弄的模样,忽然想起她的媳妇孙氏刚生下霁儿时,她也是这样变着法儿给她做滋补膳食。想到这时,沈氏的眼底又温柔不少。
沈氏又问道:“可找大夫瞧瞧了?”
碗里的鱼汤快见底,锦岁放下调羹道:“还未曾,原是想着待用完膳后让我身边的丫头去医馆为我寻个大夫。”
“如此也好,寻个大夫瞧瞧倒也.....”
裴霁明此刻开口出言打断道:“我递个帖子帮你寻位宫中的太医罢。”
一时间锦岁和沈氏都沉默了一下。
“医馆有些大夫就是些虚有其表的花架子,宫里头的太医个个都是杏林圣手。”裴霁明又补充了一句。
锦岁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开口道:“不劳夫君费心,小小风寒而已。医馆大夫也能治的。”
听完锦岁的话后,裴霁明不知为何心中升腾起一丝烦躁。裴家男儿当心如止水,可他心中平静多年的水面,第一次被这股烦躁掀起了一丝涟漪。
“我还有事,先行离开。”裴霁明面无表情的起身,朝着沈氏拜别。
看见裴霁明不佳的面色,锦岁心中感觉闷闷的。她莫不是说错话惹得他不开心了?锦岁扭头看向沈氏问道:“祖母,我是不是说错话惹得夫君不开心了?”
沈氏面上洋溢的笑意更盛,但是没有回答锦岁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给锦岁夹菜:“莫要管那小子,你多吃点。”
锦岁吃了不少东西,从漱玉厅回来后良久饱腹感还未消散。锦岁便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
就在这时,秋月快步进来:“少夫人,少爷来了!”她话音未落,锦岁手中的帕子已被攥出细密的褶皱,耳尖霎时泛起薄红——这还是他头一回主动来寻她。
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锦岁询问道:“他来是做什么?”
话刚说完,裴霁明迈着步子进来,身后跟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头戴紫貂裘帽,腰间悬着的黄杨木药箱随着步伐轻晃。
“见过少夫人。”老者对着锦岁拱手作揖。
少夫人害了风寒。”老者见她满脸错愕,又补了句,“裴将军想太医院递了帖子,唤我过来是为了让我替少夫人诊脉。”
锦岁明显愣了一下,她原就觉得小小风寒不打紧的。可裴霁明竟真的为她请了位宫中的太医?
她看向裴霁明的方向,却发现裴霁明明显对她有眼神上的躲闪。
“请少夫人伸手。”老者的话惊醒了怔忡的锦岁。
“那便有劳太医了。”
不过片刻王太医就已诊完脉,他要来笔墨纸砚写下药方,写完后把药方递给锦岁道:“少夫人的风寒并不严重,按照这个药方上的药煎几副吃下即可。”
锦岁行了一礼道:“多谢。”
沉默半晌的裴霁明终于出声道:“马车备在府门口。”
他说完扭头看着身边的墨铮,示意送客。秋月也识趣的跟了出去,为太医引路。
这下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按照太医的药方服药很快便能痊愈了。”
锦岁望着他别过脸时绷紧的下颌线,随后有些羞赧的垂下头:“夫君,谢谢你。”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似那日她在宫中唤住他一般。
裴霁明别过脸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