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加书信。”
李忠一走,如今尚书府内大小事由便暂由李晔做主。
李晔颔首:“父亲放心,晔儿定会料理好府中事务,此去山路崎岖,路途遥远,还望父亲保重身体。”
李忠欣慰点头,拍拍李晔的肩,在管家搀扶中上了马车。
晨光希冀,碌碌驶离的马车在一片清明中渐渐化为一个黑点。
世事难逃天灾人祸,最讲究的便是一个‘意’字。
插秧耕田,农民们仰望天意,祈祷风调雨顺,来年丰收大喜;庙堂祈福,虔诚做祷以求神佛降来福祉;就连达官贵人们平生之好,十有八个会在府内开设佛室。
无论是十四年前的天灾还是如今依旧无家可归的流民,初闻之际,还是令人伤心不已。
淑妃娘娘倍感民生艰苦,屡屡为此落泪,前往慈宁宫尽孝,太后闻之,亦对其称赞有加。
两日后,淑妃于安乐宫中小设流水宴,邀请世家子弟同聚于此,意为苍生祈福。
淑妃娘娘忽行此举,欲之为何,宾客们大概猜到。
然常氏三代入朝为官,官运亨通,到了今朝,府中嫡次女还能在宫中获得妃位。
思前想后,很多人还是给了这个薄面。
宴会少不得攀谈,若是因此能得到淑妃娘娘青眼相看,对往后仕途大有助益。
淑妃广下宴贴,不拘官职大小,只求前来赴宴之人能够诚心诚意。
如此难得的机会,平时连贵人一面都难见的朝外散官岂会放过。
因而,再三斟酌打探后,带上精心挑选的宝物,吴兰楣拉着裴莹也来了皇宫。
因为宴席设在安乐宫,是以,前来赴宴的四方宾客皆为女子。
引路宫女早早在宫门前等候,由他们在前面引领,宾客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安乐宫。
裴莹紧跟在吴氏身后,随她同一路碰到的贵女相互问好,裴莹可以感受到他们四周纷纷投来的好奇打量的目光。
越往前走,人便越多了起来。
瞧着身旁精神紧绷的妇人,裴莹眼中疑惑,还是没忍住拉住吴氏小声问:“母亲您鬼鬼祟祟的这是作甚?还有我们……又为何非要戴上这面纱?”
前往皇宫途内,吴氏拿出这两幅面纱,让她跟着戴上,裴莹不理解,可拗不过母亲,还是跟着戴了。
方才打探过一圈,吴氏心里松了口气,腰杆霎时都挺直了些,正色言辞对着裴莹:“莫要失言,忘了为娘入宫之前都教你什么了?”
“入宫后不可随意乱看,不可冲撞贵人,更不可随意讲话,要时时刻刻记着规矩,对方问好,要微笑回应……”
裴莹挠着脸声音僵滞,来来回回这些话他几乎都要背下来了。
她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吴兰楣听罢很是满意,自己说的那些裴莹全都听了进去。
可惜吴氏没高兴多久,猝不及防听裴莹又问:“女儿都记住了,可是母亲,其他的女儿都能理解,可……这个面纱,难道戴上就不会冲撞贵人了?我们不露脸,她们能知道我们是谁,从何而来?”
“那是当然,为娘还会骗你不成?”
“可……”
“好了,不要再说了,为娘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吴兰楣不耐的声音把裴莹未说出口的话打断。
眼见裴莹过了及笄之年,上门求娶的世家子弟少之又少,不是没有,相反大有人在,不过大都是些穷困潦倒家境贫寒的书生,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吴氏用脚底板想想都能知道。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她不能嫁入高门,以后的日子又会何其艰难。
夫君不管用,如今只靠她儿子一个,她若再不好好谋划谋划,叫她的一双儿女往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