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妇(3 / 3)

待看清门坎处的人,昭韵宜放下手内东西,起身走到裴庭身边。

裴庭玉冠束发,盘口一丝不苟地扣缚在身前,见她垂头快步过来,轻“嗯”了声。

婢女小厮退了出去,裴庭视线虚落在昭韵宜方才搁在小榻,只绣了半张的绣面上。

昭韵宜端来杯茶,放在桌边木盘旁,裴庭听她轻声问:“夫君一路可还顺利。”

“嗯。”

又问:“回来时可曾用过膳?晚间想吃什么,妾好去准……”

“用过了。”声音淡淡的,似带着外间冷风,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

昭韵宜便住了嘴。

屋内一起用物井然有序,瞧着便是被细心打理过的样子。

裴庭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将昭韵宜话音打断,目光算切实落在自己这位三月未见的夫人身上。

女郎装扮素净,离他两步远站定,夕阳透进来,浮越的光辉照亮她半面侧影,让裴庭足以看清她身上的衣着。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喜艳色。

裴庭收回了视线。

“晚些时辰我要出去,回来换身衣服,不必等我。”默了会儿他说出这趟回院落的目的。

昭韵宜点头,抬手去帮他解衣襟处的纽扣,刚触到领口,被裴庭伸手挡住。

他几乎顷刻转开脸,拂开身前那双手,甚至往后退去半步。

“我自己来。”

昭韵宜没有坚持,收回手福身默默退了出去,待到外面,她这才发现院内多了许多家丁。

她望了眼紧闭的门扉,身边似乎还围绕着方才嗅到的那股余香。

引觅香雅淡浓烈,乃时下最盛极的净轩楼才独有的香料,而那儿,也是京内最名副其实的烟柳之地。

……

夕阳散去,夜幕来临,结束一整日的疲倦,支起纱帘,人们逐渐进入梦乡。

然而,距宁伯侯府五公里外的皇宫境内,四周环绕的肃穆之气却与这份宁静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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