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压迫眼神经,做手术的风险很高,暂时只能药物控制。
傅见昀对她的记忆保留在高中时期,
傅景澜强势又冷漠,两个人不像母女倒像仇人。
可病房里这个人,
满身病容,瘦到锁骨凸起,皮肉紧贴着骨骼,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肉了,
显得颧骨很高,嘴唇单薄,一双眼睛凹陷在深深的眼窝里,被一圈皱纹环抱着。
这竟然是傅景澜,
再要强的人都敌不过生老病死。
如今那个意气风发越不过去的人竟然需要插着氧气管维持呼吸。
傅见昀呼吸微滞,远远看着她,竟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这是她们五年来第一次面对面,傅景澜的状态甚至不及几个月前视频里的样子。
傅见昀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姿势看了半晌,就在她以为今天傅景澜不会醒的时候,倏地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眼球缓缓转动,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花了很长时间观察她,眼神一点点恢复清明。
“你来了。”
她制止傅见昀的动作,“不用……叫医生。”
傅见昀上前把床头抬起来,让她靠着。
“情况医生已经告诉我了,你准备做手术吗?”
傅景澜用目光描绘她的眉眼,像穿过冷淡的傅见昀看到曾经那个追着她跑的孩子。
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你最近怎么样?林南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很担心。”
傅见昀:“我很好。”
“你有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没必要为难林南。”
傅景澜:“你竟然会信任一个林家的人。”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
傅景澜太疲惫了,靠着身体,眼神放空,陷入回忆里。
“你以前就不爱听我说话。”
“我有时候都在想,小时候那么乖的一个人,为什么长大之后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你到底像谁呢?后来发现,你像我。”
“我们谁都没想到,当年那样撕破脸面争抢的继承权竟然会交给你。”
“一出国就是五年,老太太都走了还知道提前为你做好安排,明明我才是她的骨肉……”
最初知道老太太把公司技术交给傅见昀时,傅景澜对这个女儿充满了怨恨,她苦苦追求了这么久的权势竟然给了一个还没进社会的孩子。
后来又庆幸,傅见昀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孩子,傅景澜帮她稳住国内局势,把她送出国,没想到傅见昀借她的势发展起来,最防备疏远的还是她。
傅见昀只是听着,
和一个病人争论这些实在没有意义。
傅景澜:“医生应该跟你说了,我还有一年时间,你多来陪我说说话吧……”
她看着傅见昀,似乎想伸手碰她,只是感受到手背注射器针头拉扯感,手臂又无力的垂落。
嗓音压在喉咙里,悲切又温柔:
“你是我的孩子啊,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优秀……”
“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做手工课,做了一顶帽子,你来公司等了我一整天,说要把它送给我……可是我当时太忙了,分不出时间看顾你。”
“你十岁那年,有了自己的小金库,给我买了一条手链,我没有弄丢,助理已经帮我找到了。”
“我们也是天底下最普通的母女,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傅见昀突兀笑了声,“你想说什么呢?”
“你爱我吗?这件事你比我清楚。”
“你一句记得我就要对你产生孺慕之情吗?”
“妈,你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