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负舟……你是个死闷骚吧?”
只是那笑越来越大,傅见昀朝他跑过来,在叶负舟感到难堪之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叶负舟身体趔趄,被她拉着跑出去很远,
“喂!”
傅见昀不顾他的挣扎,姿态强硬的看不出刚才的狼狈。
“有车吗?”
“我带你逃课!”
他们一路跑出校门,叶负舟后半段路憋着一口气,非要跑在她前面。
那辆破旧自行车被推了出来,
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看起来异常复古,掉漆掉的十分匀称,一辆纯黑色自行车硬生生变成了花色。
傅见昀盯它看了许久,啧啧称奇,
叶负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难堪中又带着点破罐子破摔,
把脚蹬踢回去,没好气道:“爱坐不坐。”
傅见昀蔑了他一眼,“矮死了,我才不坐后面。”
随后丝毫不见外,挤开叶负舟,抢过把手,一扬下巴,命令道:“你去后面。”
叶负舟看了她一眼,
在傅见昀连声催促下,默不作声走了过去。
车座很矮,叶负舟两条长腿收着,单手扶着车座,一边要和傅见昀保持距离,一边又要控制平衡,束手束脚有些可怜。
傅见昀双腿撑地,还没骑呢,就回头警告道:“你不要乱动。”
叶负舟敷衍的点了两下头,
傅见昀没动,她突然惊奇的发现,叶负舟点头时,会下意识眨眼睛。
睫毛像拖着尾羽的蝴蝶,敷衍之中带点散漫,
两只手臂撑着车座,鼓起的血管很明显,筋络一直漫延到手指,上次打架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左脸下方那口新生的皮肉刚刚落痂,白的与众不同。
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
傅见昀想起了学校门口那棵最大的杨树,枝干挺拔笔直,离地一米高的地方有一块巴掌大的创口,结着粗糙的树痂,它和别的白杨树不一样,人来人往,落在它身上的视线总是最多。
许久没动静,
叶负舟抬头,疑惑的看过来,正好对上傅见昀带笑的眼睛。
叶负舟预感不妙,
默默把腿支在地上,“做什么?”
傅见昀朝他点了点下巴,像逗猫逗狗那样,
“唔,你再点两下头。”
傅大小姐要求太过离谱,叶负舟作势要下车,傅见昀突然蹬了一下,叶负舟重心不稳又坐了回去。
自行车歪歪扭扭动了起来,
傅见昀先在停车场外面蹬了两圈试试手感,
觉得这玩意比骑机车累多了,
叶负舟看着瘦,没想到这么重。
傅见昀:“去哪?”
叶负舟刚想说话,就被被傅见昀的头发糊了一脸,恰巧是个上坡,车晃的更厉害,叶负舟只好单手用力抓着车座,另一只手小心避开她的头发,捂着额头,脸也侧向一边:
“防空洞。”
“从桥上下去,左拐,一直沿水坝向东走。”
傅见昀现在什么都不去想,身体疲惫,紧绷的精神却安定下来,跟着叶负舟的话一路走。
此时是天气最热的时候,
路上看不到人,
整个大桥只有这两个傻子在大太阳下骑车,从远处看,像两个缩小龟速移动的黑点。
傅见昀鼻尖冒出汗,等信号灯间隙顺手把头发扎了起来,
下坡时故意猛蹬了几步,后座的叶负舟差点被颠下去。
他死死拽着座椅下方那截金属棍,张了张嘴,想告诉她后面还有一个活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