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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感略奇怪。

肖然这个时候已经吃了一大半。

暄软蓬松的面皮下是米黄色的豆皮,被油脂浸润成透明状,所有馅料都包在里面。

汤汁鲜浓,笋丁不应季,应该是泡发的笋干,艮啾啾的口感配上香菇的鲜甜。

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

根本不需要蘸醋。

肖然满足的眯了眯眼。想和身边的两个人分享,

“怎么样?没吃过这种吧,这是锁汤用的。”

“每次来我都……”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尾音上扬,“不是,你俩会不会享受,是想让我自己吃五屉吗?”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斯文”,安静沉默,头也不抬。

但是蒸饺只受了皮外伤,肖然怀疑他们连馅都没咬到。

肖然吃完靠在椅子上望天,享受难得的休闲,“明年都忙起来了,我证拿到了,明年调去教初中。”

“我以前还想过去大城市转转,转念一想,现在的工作也不错,至少有双休,离家近。”

“刚入冬的时候,我爸妈轮番住院,我忙到焦头烂额,一下子就醒了,就这么玩下去不行,去远处也不行,年轻的时候没有出去,现在已经不敢出去了。”

肖然平日和他们嘻嘻哈哈混一起,好像一点生活压力也没有,但她其实已经快三十岁了。

还是独生子女,后知后觉感受到家庭的重量。

她自由洒脱,任别人怎么说也不结婚,工作稳定,有副业,打算玩两年就出去闯闯。

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也没出去,终于从虚度的日子抬起头,发现父母已经不再年轻。

肖然撑着下巴笑:

“你们一定要出去看看啊。”

“人生太短了,以前不明白,以为有很多过不去的坎,自尊心太重,还死要面子,错过了好多人……如果能重来一次。”

孟律捏紧了筷子,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肖然看他俩终于抬起头来,这才道:

“我最好的朋友考上大学了,毕业后留在外地,我们感情很好,一直有联系,后来她结婚,请我当伴娘,我走到车站时,遇到两个来榕城走亲戚的夫妻。”

“他们说,这是什么破地方,车站又破又小,人也土里土气……我感觉他们是在骂我。”

“我那个朋友,会不会也这么想我?就算她不介意,她的朋友呢?我头一次觉得我们离得很远。”

“我后来没有去她的婚礼,但还是上车去她安家的那个城市看了看。”

“比榕城好太多。”

她经历过太多分分合合,每次见孟律和江岑西都有一种预感。

他们会分开。

两个自尊心太强,又太懂事的人是走不远的。

“我现在想,还是会后悔没有去她的婚礼,但是过了那个年纪,我们都遇到更多的人,已经找不到理由去见她了。”

“我那个时候就应该不管那些话。她要是看不起我,根本就不会邀请我。”

肖然仰头,“怎么想的?”

孟律不习惯肖然像长辈一样引导她,怎么说,她上辈子都三十三了。

比肖然活的久。

但她真没走心认识几个人。

她不会主动,只能等着别人来捂热她,这样有耐心又契合的人只有陈钊一个。

也只是遇到的时间正好,大学后的陈钊,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孟律找借口爽约,她丝毫看不出,就这样过了四五年孟律才会主动介入她的生活。

孟律想,我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她捏了捏指尖,故意道:“还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