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西按住她的手,指节穿进指缝里,一根根扣紧,
眼睛还是被阳光刺激到半眯着,
没什么力气地反驳:“没有哭。”
“一碰就流泪。”孟律严谨改正,突然想到一个词,“悲伤*综合征。”
江岑西忍不住继续咬她,
大脑却一片空白,看孟律单手拿着手机搜索,蹭着他的耳朵分享,
“悲伤被放大,注意力分散,焦虑不安……性冷淡?”
孟律把手机丢到床上,觉得只对了一半。
路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整个清晨都荒度过去,孟律用毛巾揉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把床铺整理了,窗帘拉开,整个室内都亮堂起来,隔着玻璃,看到了被积雪压出弧度的树枝和电线。
书桌的卷子堆了厚厚一沓,红笔的墨迹比黑笔还要多。
这学期就这样满满当当的过去了,再开学就是冲刺,一天天逼近高考。
时间越近,孟律反而越冷静。
房间静悄悄的,思绪被电话声打断。
孟律拿着手机走到浴室门口,
“哥,有你的电话。”
里面没有回应,孟律只好走进去找人。
在一起时间久了,就能发现彼此的习惯。
江岑西刚醒的时候格外迷糊,体温比以往高,身体反应很大,孟律喜欢在这个时候单方面欺负他。
他刚开始清理的时候还不许孟律看,偶然一次孟律撞见他冲冷水,才知道,原来这个时候的敏感是多方面的,他同样接受不了自己的触碰。
于是自己躲起来,等一切回归正常。
孟律走到浴缸前摸了摸水,已经变温了,
“江岑西,快出来接电话。”
想亲又被躲过,江岑西瞪了她一眼。
“凶死了。”孟律帮他把电话打过去。
没注意看联系人,
随意把手机递过去,撩拨似的捏他的耳朵。
直到话筒模糊的声音传过来,
传到孟律耳边时已经很轻了,因着这个时候的手机还没有后世那样注重隐私性,孟律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小江?”
“忘了告诉你,今天不用过来上课了,马上过年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江岑西捏着手机,嗓音艰涩。顿时从暧昧混沌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他不清楚孟律听到了没有,肯定听到了吧?
整个房间都被他和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填满。
孟律安静的没有发出声音,江岑西抬头去看她的反应,就见孟律体贴地转过身去,百无聊赖地拿着沐浴露在看配料表。
这一瞬间,江岑西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又说了几句,将电话挂断。
紧绷着一根神经等孟律问他,
上什么课?
你这几个月不是在办旅行社而是上课吗?
江岑西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撒那个谎,
他没有和李渡一起办旅行社。
他……想,参加艺考。
十七岁就步入社会了,一路摸爬滚打,学生时代的记忆模糊到记不清。
如今五年过去,他竟然还想参加高考。
任谁听,都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江岑西今年也才22岁,正是会为了感情上头的年纪,每当他忍不住全然陷进去时,孟律若有似无的距离感都会将他惊醒。
他们每天厮混在一起,却谁都不过问对方的生活,
孟律从未依靠过他,换句话说,孟律对他没有期待。
所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