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气血饱满,或气血略微淤积的女子服用,那便是两阳相撞,对身子定然是有极大损伤的。”
沈菱清忙道:“大人,我朋友吃了几月,已是面色枯槁,日日卧床了,是和这补汤有关对吗?”
那太医忙道:“你那友人服用的前几日,是不是口鼻还曾出血过?”
“这我倒不知,不过那郎中说,就算虚弱也不必怕,继续喝他这补汤,定然会有所好转。”
“这话说得也没错,这本就是将好好的身子先冲击毁掉,成了这方子适用的体寒虚怯之人后,也算对了症状,不过这方子极其凶险,若是熬过来还好,若是熬不过,那便要搭上半条性命啊!”
这番话听得沈菱清姜诺登时全身发冷。
要知道开药的这位王郎中可是名声在外,从民间到高门,每日不知有多少人翘首以待他上门。
可原来这人竟这般轻忽人命。
也不知除了汤小关,他还害过多少人。
沈菱清奇道:“若是此人并无真才实学,只是靠赌,那有不少女子成功怀上,也该有不少女子因此毁了身子,怎么只听众人都在交口称赞他的好,从未曾有人质疑过呢?”
姜诺道:“许是那些得子之家到处宣扬,而那些未曾得子的却沉默隐瞒,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时日长了,这位王郎中,就真成了旁人嘴里的送子观音了!”
“那我们就将他所做之事立刻写出来张贴,告知京城百姓。”沈菱清拍案而起:“将他绳之以法,还要去寻证据,再说他若只是误判,顶多也就是流放几年,说不定还会招摇骗人,他是靠京城百姓的口口相传出名的,我们就让所有人知晓他那补汤的猫腻,直接毁了他的名声。”
姜诺也觉得这法子好,立刻将此事告知了小瓜,小瓜向来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第二日,那方子和王郎中的事迹已张贴在京城繁华处。
围观的民众一传十,十传百,都在议论所谓民间送子圣手翻车之事。
姜诺和沈菱清坐在对侧餐厅的二楼默默旁观,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暗喜。
可渐渐地,她们便发现了不对劲。
议论的人很多,但似乎,并无多少人声讨那位王郎中。
反而有不少人,结伴来到那告示前,将那公之于众的方子抄下来,渐渐地,竟有人去揭那告示,只为了下头张贴的补汤方子,其余人等自是不愿让这人拿去,一时间,场面变成了哄抢。
“你抢什么抢,难道只有你家要抱孙子,我家媳妇儿也要用啊……”
“哎我说,你家媳妇都生了三个了,总该歇歇了,让开让开……”
“哎呀,三个都是丫头啊……快让我再看一眼那方子,排了好久的队都没轮到给我们看诊,如今竟有这好事……”
沈菱清居高临下,凝视这场从未设想过的闹剧,苦笑道:“看来那些未能得子的妇人不是沉默,而是就算说破嗓子,也没人听。”
“一将功成万骨枯,世人都爱听将军的胜事,谁会去管地下的白骨?”姜诺垂眸看着闹成一团的人群,唇角的笑意,讽刺清冷:“生子一事上,也是一子降生□□,至于那些并未成功的妇人,付出了多少苦楚,身子又如何,又会有谁去想呢?”
两个人站在窗畔,久久沉默了。
她们忽然就拿不准,这样的做法,是否真的可以阻止京城百姓。
甚至她们都拿不准,国公夫人会不会就此停手,不再逼迫汤小关服那补汤。
有些人喝了可以,有些人喝了就不成。
也许国公夫人早就晓得呢,也许她就是想赌一把,自家的儿媳,是成的那一类。
“姑娘,姑娘……”小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按照姑娘的吩咐,已经将那方子和太医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