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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

偌大侯府,竟没这几个小物件的容身之地?

她这般不愿看到和他有关的物件吗?

想来,她是真的厌极了他?

李檄捏着那香囊,怔怔立在原地。

“这些物件不少,想来是小嫂子的授意。”李简话音一转,拍拍胸脯道:“不过皇兄莫急,我已吩咐下人,盯上了卖家,有多少算多少,臣弟已尽数都买来了!”

“定要都采买回来。”李檄语气低沉:“这些是宫闱之物,更是她私物,流于民间,后患无穷。”

李简点头:“臣弟明白。”

“开窗。”李檄胸口一阵憋闷,望着殿外汉白玉栏杆旁的灯盏,吩咐王公公道:“这几扇都打开。”

李檄闭眸养神,手指轻轻摁压着眉心。

李简怔了怔,李檄继位以来,处理起朝政没日没夜,可自己每次见皇兄,他皆是眸光坚毅,不疾不徐,俨然沉稳矜贵的少年天子。

可此时,昏黄灯火中,他敛眸低眉,瞧着竟有几分脆弱孤独。

李简低声道:“皇兄,可是累了?”

李简看了看堆满奏折的桌子。

李檄一上位,就改了秘奏之制,不只三品以上的少数官员可写,就连地方的微末小官,也可通过秘奏,上达天听。

好处自是从上到下,朝政更为透明,打击了章家的势力,加强了李檄的掌控力。

可这般没日没夜,真是连个休憩的时辰都无了。

李简有点心头,挠挠头,低声道:“皇兄,很多事儿急不来,你一定要保重身子。若是哪儿需要臣弟,就尽管吩咐。”

“当时朕在北苑,章家千方百计,想要你继位……”

李简吓了一跳:“皇兄怎么又提起此事,他们想让臣弟继位,也是因了臣弟年纪小,好拿捏罢了。”

李檄摇摇头,继续道:“可父皇竟毫无预兆的将朕从北苑放了出来,直接立朕为太子,原来这些年,父皇都是怕有奸人害朕,让朕重蹈前太子覆辙,才将朕护到北苑——他们都说,都说朕白捡了个太子之位,可谁会知道这朝廷是一个烂摊子,国库户部连两万两银子都拿不出,若非姜棠助了朕……外戚在内争权夺利,北戎在侧虎视眈眈,更别说还要赈灾……”

李檄遮了眼眸,下颚仍是坚毅,他沉声道:“朕知道,祖宗这基业落在朕肩上,朕就不能负了这天下……可朕……朕这般用心,又得到了什么?”

从继位以来,李檄夙兴夜寐,事事果断。

今夜还是头一次,真的有几分心灰意冷。

“小嫂子也是爱之深,责之深。”李简叹气道:“她总不至于,真的就舍了皇兄

吧……”

“她出言甚是决绝。”李檄声调晦涩:“你还不知,她要……要和朕退婚,说朕若是执意迎娶,她就去千灯殿做姑子……”

想起那时的场景,姜诺说这话时决绝的神情,胸腔又是一阵肆虐的酸涩闷痛。

“怎到了这般地步……”李简怔住:“皇后退婚,若真的让旁人知晓了……岂非真成了天下笑柄。”

天下笑柄……

李檄未曾来得及去想这点。

他只知晓,他不能,绝不能失了姜诺……

李檄低声道:“确是朕对她积欠甚多,朕会好好弥补,等她回心转意了,再说大婚一事。”

李檄沉吟:“这一段时日,先让她……称病在府吧。”

旁人也都知晓姜诺已该进宫,迟迟不进宫,除了称病,也没有别的体面说法。

李檄眸光落在那些物件上:“你买这物件,花了多少银子。”

李简顿了顿:“二百两。”

“朕支给你。”李檄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