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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划伤,她僵怔了一下,“这根簪子,是你刻的吗?”

楚裕言轻轻“嗯。”了声。

“以后莫要在刻了,划伤了手不值当。”

他伸手摸了摸她头,“你喜欢便好。”

千镜滢板了脸,“不喜欢。”

楚裕言笑了声,将人搂过,“心疼我?”

千镜滢并未掩饰,“是啊,所以以后不要再刻了。”

他唇角微微勾起,牵着她下了马车。刚到驿站,有侍女上前,说驿站里已备了热汤。

千镜滢知是楚裕言吩咐,正好也要沐浴,便跟着她过去。

浴室的位置稍偏。朝颜早早在外面候着。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云母屏风,往里走,便见一个浴槽,有半人高。槽内是用砖石砌成,抹上一层灰浆,被打磨光滑。槽沿不大不小,正好能搁下铜盆、皂角盒。

屋内水雾蒸腾。角落里煨着只铜壶,正冒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两侧的架子上挂了要换的衣物。

朝颜服侍千镜滢换下衣服,一手拿着只水杓。

侍候间,朝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千镜滢耳朵尖,稍稍侧目,“你若是困,便回去休息吧。”

“奴婢不累。”她已经在官驿里待大半天了。朝颜伸手放到千镜滢肩上,似是想给她捏肩。

千镜滢怕痒,下意识避开,一扭头见朝颜委屈巴巴盯着自己。她见着她表情,忍住笑意,“没事,你捏吧。”

朝颜捏了阵,探过脑袋,“小姐,舒服么?”

千镜滢阖上眼,唇角勾起,“嗯。”了一声。

朝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未说话。不想千镜滢先一步开口,“傻瓜。不是我把你忘了,我出门是办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人太多容易引人注目。你不会武,所以我就没带你。”

“小姐以前处处都带着奴婢。”

千镜滢听她嘟囔了声,和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以前在宫里,也没这么多事。我以后都带着你就是了。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我哪能冷落了你?”

朝颜听了这一声,眼里才露出些许笑意来。她动作到一半。感觉到屏风后似有动静。朝颜心下一惊,扭过头看清来人,就要出声。

楚裕言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否是错觉,朝颜总觉得那视线有些凉。

小媳妇抿了抿唇,会意过来,止住了声音,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千镜滢感觉到肩上动作停了一瞬,“你若是手酸了,就回去歇着吧。”

这一声未得到回应,朝颜似是为了证明什么,力道加大了些。

千镜滢由着她去了,又过片刻,她抬手轻轻拍了下放在肩上的手,“可以了。”她刚一睁眼,看清身后的人,瞪大了眼。

猛的反应过来什么,捂住胸口退远了些,“你何时进来的?”

楚裕言眉眼含笑看她,“刚来。”

千镜滢伸出一只藕臂推他,“你你你,转过去。我在沐浴,你也太失礼了!”

他反手握住她手,指腹描摹过她掌心,“你我是夫妻,又不似旁人,有何

失礼?”

“那也不行!”千镜滢气急败坏,“我要换衣服了,你赶紧出去。”她话落,一只手臂伸入池中,她身上一凉,被捞出汤池中。

他将她放在一旁的垫子上,先一步将帕子取下,自己跪在一侧,沿着她的脖颈到胸前,一点一点擦拭着。

千镜滢耳根红得要滴血,僵坐着不动。感觉到帕子一点点往下,她伸手要将帕子夺过,不防楚裕言早有预料般,将帕子拿远了些。

千镜滢震惊此人皮厚程度,要去拿架子上的衣服,反手被他扯回。

“去哪里?”

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