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的。
她支着脑袋,靠近了些,“你会帮我吗?”
楚裕言看她一眼,站起身朝柜子走去,那股清冷的气息跟着离远了些。
“孤为何要帮?”
这话不无道理。确实,楚裕言帮她,对他而言并无好处。今日楚裕言能替她遮掩,已是念在过往情分了。
她思绪未散,一只瓶子递到眼前。千镜滢目光微怔,疑惑的抬起目光看向楚裕言。
楚裕言道:“你腕上有伤。”
千镜滢低头看去,这才意识到右手露出的半截手腕被掐出一道青紫。是和冯览拉扯时留下的。
“多谢。”
她打开瓷瓶,准备把药粉倒在伤处,不防撒了两下,倒偏了大半,褐色的粉末倒在了衣裙上。她看了眼衣裙,把手伸出去了些,还要再倒,手里的瓷瓶被楚裕言拿过。
千镜滢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楚裕言,还未反应过来,手背微凉。千镜滢低下头,只见楚裕言轻轻拉过她的手,一只手熟练地将药粉撒了上去,余下一些药粉落在了他托着千镜滢的那只手上。
他将药瓶放下,用沾了药粉的那只手轻轻将药粉揉开。
刚触碰到时,手腕有些痒,千镜滢笑了一下,下意识想把手收回,却被他拉着。待习惯了,药性被揉开,手腕上那股隐隐的痛意被凉意压下去了些。
到了后面,楚裕言似是又放轻了动作,断断续续,不像是在上药。
千镜滢心头一跳,手上用力,却被楚裕言抓着,一时进退不得。
她看向楚裕言,却见对方目光坦荡,反而是自己多心了。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心绪,“多谢太子哥哥。”
楚裕言将手收回。千镜滢几乎同时站起身,“我感觉好多了,阿娘还在等我,我不打扰你啦。改日我必登门拜谢。”
她说罢就要走,却被楚裕言叫住。他缓缓看了过来,气定神闲。
“你准备如何谢孤?”
若是放在以前,他必然不会计较这些,但千镜滢这个人,花言巧语惯了。如今又有个林冠清。她今日态度敷衍,出了这个门,说出的话更不会记得。
千镜滢步伐一顿,一回头,便见楚裕言依旧坐在那里,放在桌上的手捏着那只瓷瓶,正好整以暇看着她。她忽然觉得手腕有些痒,往袖子里缩了缩,方想起思考这个问题。
她确实没想好。不过以楚裕言的性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必不可能只是单纯出于好奇,大概率是想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不过千镜滢思来想去,想不出自己能给对方什么。
还是说,楚裕言是想从侯府身上得到点什么。
她语气试探,“太子哥哥想要什么谢礼,我尽力去办。”
楚裕言看出她在想什么,他捏着瓷瓶的手一顿,一双目光落在她面上,“先欠着。”
千镜
滢心底倒吸一口凉气。楚裕言直接和她说便也就罢了,若是小事,她回去便办了,也不用时时放在心里。可如今楚裕言不说,这件事便得横在心上。万一回头他真的让自己做什么难做的事,岂不是麻烦。
她张了张口,想再说点什么搪塞一下,却被楚裕言的眼神看得心虚。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声如蚊呐,“行。”
楚裕言知道她把事情放心上了,收回视线,“后面的事,自有人会去解决。”
千镜滢目光一亮,“多谢太子哥哥!”
*
坤宁宫。
侍女打扇的手一顿,上前两步,低声关切,“娘娘可是头疼又犯了?”
皇后侧身靠在软榻上,闻声睁开了眼。她摇摇头,“上次殷儿带回来的药喝完,头疼的毛病倒是好不少。只是今日莫名觉得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