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取笑我才好。”
林冠清面上笑容似是淡下去了些,但仍是柔的。太后似是转移了话题,“今日这出戏你们可知叫什么名字?”
林冠清鲜少看戏,自是不知。冯宣月笑而不语。千镜滢选择装傻,“民女不知。”
太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千镜滢交叠在膝上的手,笑道:“无妨,哀家告诉你,这出戏叫《珍珠塔》,你可看出讲了个什么故事?”
千镜滢心底烦躁,心道我都在和你这老东西周旋,哪有时间看戏?面上却是乖巧,“民女愚钝,未能看出戏曲深意。”
太后笑道:“无妨,请你们今日入宫伴戏,随心随性便好,有什么说什么,不必拘谨。”
冯宣月见状,婉婉道:“要说是珍珠塔,月儿倒是听说过一些。说是有个男子叫方卿,家道中落。这方卿有个青梅竹马叫陈翠娥,暗将一只珍珠塔藏在点心包内赠给方卿。最后方卿高中状元,与那陈翠娥喜结良缘。”
“你呀,整日就看这些,也该多向你表兄学学,抓紧些课业。”
提到楚裕言,冯宣月脸颊不自觉晕开红霞,垂下了头。
太后表面说着责怪之语,面上确是含着笑,“月儿说的不错。青梅竹马之谊难得可贵。若有朝一日明初有了困难,阿滢可会同舟共济。”
这似是一句玩笑。
林冠清的目光也接踵落在千镜滢身上。
她自幼不喜应酬,可眼下这个形势,她只能耐着性子,微笑道:“清哥哥贵为世子,又怎会有这么一天?”
“倒是民女,父亲这些年为国征战,常年走在刀山火海,瞧着风光,实际落下不少伤,也不知还能再坚持几年。若是有朝一日...”千镜滢止住了话音,道:“或许还需要世子接济呢。”
她有意保持距离。
林冠清听出千镜滢言外之意,主动帮腔,“难怪我见千伯伯这些日子都在府里,连走动也少了。原是身体上出了问题。”
千镜滢垂了垂眸,“正是如此。”
太后面色一僵,笑容有些难看。冯宣月笑道:“妹妹说得哪里的话?便是有朝一日定远侯爷告老,陛下还能短了你的不成?再说这话不吉利,妹妹还是少说。”
她眼底笑容更甚:“何况谁人不知定远侯这些年威名赫赫,百姓歌颂。必然吉人自有天相。”
千镜滢抬起了目光,这是久别这些时日千镜滢第一次正视冯宣月。今日太后请冯宣月过来帮腔,先前她在言语上有意往话题上引,并不奇怪。但若是要说到这个份上,那就过了。
二人对视,须臾,千镜滢收了眼底寒意,低头道:“是阿父这些日子身体愈下,民女一时担忧,才说错了话。”
太后道:“是了,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说。定远侯退敌千里,这样的将才,朝廷有爱才之心,还希望能多留几年。”
四周突然噤了声。千镜滢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人矩步方行,朝这边缓缓走来。
那是一名男子,一身影青色的云纹氅衣,远看雪胎梅骨,月白风清。走近了些,便觉芝兰玉树,不可侵犯。
他注意到这边,一双古井般的眸子看了过来,不见波澜,“皇祖母。”
千镜滢心绪微动。要说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她和眼前这位也能沾上一些。
早些年千镜滢入宫给绾明公主做伴读,久在宫中,和眼前这位难免有接触的时候。
楚裕言偶尔抽空,会考察公主课业,千镜滢往往也在场。只是那会多是她缠着楚裕言。
今日不知是否因为落了雪的缘故,她觉得眼前的人气质似是更冷清了些。
纵使有些许情谊在,但千镜滢仍不得不承认,楚裕言这个人,很不好接近。甚至许多时候你很难触动到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