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70(20 / 27)

相撞,好似两片随泼逐流的绿叶,身不由己地打着旋。一艘歪斜着,眼看就要彻底倾覆,另一艘则被撞开,荡起层层涟漪。

画舫相撞的动静本就大,加之方才那一嗓子。

不一会儿,酒楼雅座的窗边就聚集了看热闹的食客。

见此,盛锦水也随萧南山起身,在窗边驻足。

两岸停留的百姓越来越多,也是他们在酒楼站得高看得远,才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

片刻后,盛锦水眯起眼眸,神色沉郁。

只见其中一艘画舫上,两个半大少年相互搀扶,偏头看向不远处歪斜的画舫。

两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沈行喻和盛安洄。

岸上围观的行人见此议论纷纷,就连酒楼里的食客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猜测起二人身份。

好在大多时候,两人都算安分,尚未成为中州榜上有名的纨绔。

萧南山轻咳一声,心知盛锦水定然气得不轻,对怀人使了个眼色,吩咐道:“下去瞧瞧,别再闹出事来。”

“是。”怀人不敢多言,一溜烟跑出了酒楼。

等人走后,萧南山才劝道:“阿喻行事跳脱却有分寸,等怀人将他们带来,问过缘由再定罪不迟。”

“我明白。”盛锦水抿唇,两人的性子她都清楚,也就平日贪玩些,在大节上从未出过差错。

她真正气恼的其实是盛安洄才过了多久安生日子,竟就开始得意忘形了。凡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怕他在锦绣堆里待得久了,逐渐磨平了向上的锐气。

“哎呦,那两个少年可要

倒大霉了,怎就招惹了贺家那个混世魔王。”岸上无人认出沈行喻和盛安洄,倒是识得另一艘画舫的主人。

在二楼其实瞧得并不真切,盛锦水之所以能立刻认出盛安洄,还是因为对他的身形太过熟悉。

此时他们离得远,见到的是两艘画舫在江面对峙。

可到了岸边的怀人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两艘画舫的运气都不怎么样,歪斜的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倾覆。而盛安洄所在的那艘,乍看之下无事,其实早被撞出了个缺口,源源不断的湖水正从缺口处灌入。

怀人急得跳脚,正要找船救人,却被人拍了下肩膀。偏头看向对方,他只觉此人熟悉,随即反应过来,这人是沈行喻的侍卫。

也是真的急了,他开口质问道:“怎没派人在世子和盛小公子身边跟着,若是他们出事该如何交待!”

“世子不喜侍卫跟着,只准我们在岸边等候。”再怎么说,画舫上不止有自家世子,还有萧家大公子的小舅子。侍卫也是无奈,赶忙出声安抚,“早在画舫撞上的时候,我们的船就过去了,定不会让两位贵人出事。”

此时怀人终于冷静下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定睛细看,果然有船正向画舫所在的方向过去。

可不等他彻底放下心来,竟又出了变故。

自小在水乡长大,有记忆以来盛安洄就会泅水。即便此刻,他脸上也不见慌乱,反倒扶着腿软的沈行喻安慰,“阿喻别怕,有我在呢,就算沉到底也能给你捞上来。再说侍卫们的船马上就到了,不会有事的。”

此时的沈行喻心里只有后悔,哼哼唧唧道:“早知今日,我就该听阿楠的,向你拜师学习泅水。”

“今日回去就教你。”怕他害怕,盛安洄逗趣道,“这回你要叫我老师了。”

“做梦!”有人插科打诨,沈行喻没那么害怕了。

片刻后总算鼓起了勇气,可不等他挺直腰背,对面那艘歪斜的画舫竟再次撞了上来。

两人本就站得不够稳当,被猝不及防的这么一撞,险些跌下水去。

沈行喻半跪在船板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