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回箱底,这么一闹,入睡时盛锦水已忘了方才的忐忑。
她窝在萧南山怀里,背贴着他的胸膛,心口暖得像是泡在温泉水里,安然睡到了天明。
翌日,萧南山率先醒转过来,等天大亮才唤了盛锦水起身。
昨夜睡得安稳,醒来时全身舒畅。
盛锦水伸了个懒腰,才要开口就觉唇上传来一阵微小的刺痛。
她的异状自然惊动了萧南山,坐在床榻边,萧南山凑近仔细瞧了一眼,忍笑道:“肿了。”
明明就是始作俑者,竟还不知羞地取笑自己。
盛锦水捂着嘴,气得抬手捶打了两下。
见她气恼,萧南山老实了。
单手扣住她的手腕,求饶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阿锦别生气了。现下我就去向孙大夫要消肿的药膏。”
盛锦水刚想抿唇,又觉一阵刺痛,杏眸瞪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萧南山一眼,小声哼道:“还不快去,不许说是我用的。”
“好好好,就说是我要用的。”等把人哄好了,萧南山才起身离开。
他一走,寸心和春绿相继进了卧房。
盛锦水也不急着梳洗,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揽镜自照。
唇瓣确实肿着,却没她想象中的厉
害,只比往日更红润艳丽些。
春绿没经历过情事,见状仍是懵懂,心中就算疑惑自家姑娘何时开始在意相貌,也没直白地问出口。
寸心却是不同,她早早被教导了男女之事,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见此立时明白过来。
不过她不会拿此事羞臊自家夫人,不经意道:“今日设宴,公子命人准备了几套头面,夫人不如先拣选一番?”
此时瞧着尚早,可盛锦水除了梳洗上妆,还要顾着品香宴的许多琐事。
能拿来梳洗上妆的,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时辰,等萧南山取回药膏显然是来不及了。
她想了想道:“先瞧瞧衣裙和头面。”
大概越是天生丽质,越是对外貌不甚在意。
眼见就要开宴,就连细枝末节盛锦水都已安排妥当,唯独对自己的衣裙首饰并不上心。
好在萧南山不同,除了她的安危,最在意的便是这些。
前次蒋家赏花宴,盛锦水还只是佩芷轩的东家,不好喧宾夺主,因此穿得素雅,一套珍珠头面虽是得体,但却已与她的身份不符。
今次萧南山没了顾忌,拣选时挑的尽是些明丽张扬的颜色,与今下时兴的大相径庭。
见此盛锦水挑眉,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喜好如此了然。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还算不错,手指轻点,盛锦水选了件石榴裙并一套嵌红蓝宝石的赤金头面。
这般奢华鲜亮,若被中州的贵女们瞧见,怕是要笑她浅薄张扬不知收敛。
平日图便利,她穿得俭省,难得一次自然是紧着自己的喜好来,不用在意旁人如何看待。
能为盛锦水备下这些,显然萧南山与她想的一样。
换上石榴裙,再次在铜镜前坐下,寸心拿起木梳,巧手为她梳起繁复的发髻。
此时萧南山也取了药膏回来,他伸手制止想要动作的盛锦水,温声道:“别动,我来。”
盛锦水眨了眨眼,余光瞥见他弯着腰,用蘸了透明药膏的指腹轻点在自己唇上。
萧南山不曾理睬房里的丫鬟,只专注为她涂抹药膏,盛锦水却因他的肆无忌惮而羞红了脸。
此时还未上妆的脸透出剔透的粉来,用完药膏的唇比平日油亮了点,瞧着竟比上妆后的容颜还要清丽几分。
孙大夫的药膏果然有奇效,没多久,唇上的红肿就消了下去,看来是不会耽误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