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忽而道:“阿姐说的是,我们来时小货郎已在这条街上叫卖多时,那伙计怎么不早不晚,来得正是时候?”
盛安安惊呼,“阿锦你的意思是,方才那个小货郎和梁家香铺的伙计是一伙的?”
“我在梁家香铺采买过香材,难保有人还记得。”说到这,盛锦水想到了个最坏的可能,“梁家十一姑娘出嫁了,嫁的是位姓唐的举人。”
此话一出,寸心先是疑惑,随即回神,面露厌恶。
盛安安并不知晓唐睿曾与金大力合谋,先想到的还是他与云叠私通之事,脸色像吃了苍蝇般难看,“若真如此,他们怎么有脸!”
“这只是我的猜测。”盛锦水安抚道,“真相如何,还要先找到那小货郎。”
闻言,盛安安总算平静了下来,“梁家香铺我们还去吗?”
“自然要去的。”盛锦水点头,“一码归一码,总不能因为他成了梁家女婿,佩芷轩就不做生意了。”
道理她们都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碰上又是另一回事,看仍旧气鼓鼓的盛安安和寸心,盛锦水叹了口气,笑道:“好啦,都别气了,方才我就听见有在叫卖秋蟹,等回去时买上一些,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秃黄油下饭。”
两人气的是唐睿,可不是盛锦水,见她都开口这么说了,哪会继续为难,立时就松了口。
她们为什么生气,盛锦水一清二楚,可情势比人强,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只是时机未到,还需慢慢筹谋。
而梁家香铺,未必不能成为其中一环。
盛锦水沉得住气,不动声色地进了梁家香铺。
余光在铺子里粗略扫过,并未发现方才阻拦的伙计。
她只来过两三次,并不敢说记住所有管事伙计,可连一张熟面孔都没有就让人深思了。
只是不等她细思,一个面相精明的伙计已热络上前,殷勤道:“夫人要买些什么?”
“陶管事可在?”她到过梁家香铺,但凡有心人一查便知,也并不准备与之周旋,直截了当道。
“原是陶管事的客人,”伙计直起微弯的腰,脸上笑意立时就散了,意兴阑珊地回道,“夫人不知,陶管事犯了事,东家心善没追究他的错处,已经将人辞退了。”
盛锦水皱眉,依眼前伙计态度,直接问他陶管事的行踪想必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想到这,她脸色一变,抬眸不满道:“既然人被辞退了,那我在他那定的货呢?”
陶管事是梁家香铺的老人,手上确实不少资源人脉,他走后,一些被早就虎视眈眈的管事们接手,还有些则另找了合作的铺子,还真没遇见过上门讨要的。
伙计看盛锦水穿着简素,但气度不凡,还以为来了笔大生意,没成想竟是个烂摊子。
近来香铺换了批人,他能进来还是因为与其中一位管事沾亲带故的缘故,并不是什么实诚干活的人,因此再开口时便带了丝跋扈神色,“夫人与谁下定的就找谁去,梁家香铺这么多年老字号了,还能贪您那点银子。”
接连受了梁家香铺两顿气,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了。
红桥伸手拦下要与之理论的寸心,开口道:“既然如此,便叫你们东家和陶管事来对峙,否则等我们一纸诉状告上衙门,铺子也面上无光。”
寻常商贾最怕的就是扯上官府,可那伙计却丁点不惧,甚至嗤笑一声,“要有这个本事就去告呗,好叫这位夫人知晓,我们梁家有位举人出身的姑爷,便是告到知州跟前也是不怕的!”
看他狐假虎威的模样,便是一向稳重的红桥都不觉气笑了,若不是陪盛锦水来此一遭,还不知晓一个小小的香铺伙计就敢如此嚣张,“放肆!”
她低声呵斥,正待再辩,一道沁人心脾的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