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从中牵线,盛锦水偶尔也会供他些自己试做却并不适合在佩芷轩售卖的熏香,不过价格更为昂贵就是了。
“二十文?”红桥惊讶,方才那几名女子衣着考究,就算真是商户出身也不至于用如此低廉的香丸。
“香丸价格有高有低,再看今日小货郎沿街叫卖的架势,佩芷轩该是在州府打出了名声。”盛锦水点道,“可她们用的却还是最为低廉易得的小四合香,且周身香气浓郁,不似佩戴香囊,反像是在衣物上熏了此香。”
这一切太过反常,她会起疑并不奇怪。
小货郎、熏衣香……
不过半日,就多了好几个谜团。
盛锦水揉揉眉心,一时没有头绪。
正当她在心里叹气时,就听紧邻的雅座传来说笑声。
隔着屏风,只能看到几道模糊的身影。
不过她们说话时并不顾忌旁人,倒让盛锦水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好的地段,那么好的铺子,到底还是你家老爷舍得。”其中一道略显尖利的突兀女声响起,听着年岁不小。
话音刚落,满室笑声便都停了下来。
刹那安静后,才有人回道:“方姨娘说笑了,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此番举家迁至中州,蒋家卖出些州府的产业再寻常不过。我爹倒是对那家铺子喜欢得紧,可惜铺子太过抢手,他没能如愿。”
“就是,”有人起头,自然有人应和,“说到底还是蒋家姐姐运道好,等在中州站稳了脚跟,何至于可惜一两家铺子。我等没姐姐那么好的命,只有羡慕的份了!”
说完,便是一阵悦耳的娇笑声,好似方才的龃龉从未存在,仍是一团和气。
可再仔细听,那笑里分明是奚落更多。
盛锦水放下茶盏,暗暗记下几人称呼,正想着回去后该如何打探,她们点的三套鸭上桌了。
家鸭、野鸭和菜鸽皆已去骨,一样套着一样,用小火慢炖至酥烂。
汤水咸鲜,鸭肉和鸽肉嫩滑,层次分明入口即化。
不过喝了碗汤,浅尝了一筷子鸭肉,盛锦水就爱上了这滋味。
她边享用美食,边竖起耳朵,分神听边上动静。
那位方姨娘被噎之后没再开口,反倒是这场宴会的主宾,也就她们口中的蒋家夫人悠悠叹了口气,“都说中州如何繁华,我却只觉得可惜,可惜今后再吃不到钟味楼的三套鸭了。”
她一感叹,众人纷纷出声宽慰,唯有被落了面子的方姨娘不动如山。
又过了会儿,几人才闲说起其他,一直被挤兑的方姨娘食不知味坐立难安,没多久便起身告辞了。
她走后,余下几人说起话来再没了顾忌。
“妾室就是妾室,真是上不了台面。”最先开口反驳方姨娘的女子轻哼一声,言语间满是不屑。
应和声此起彼伏,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盛锦水拼凑出了这位方姨娘的的身份。
方姨娘似是哪家商户的妾室,平日与以蒋夫人为首的几位夫人小姐并无多少来往。
今日也不是受邀前来,而是碰巧撞见,厚着脸皮跟来的。
“好啦,”最后还是蒋夫人出声圆场,“她也不容易,如今女儿嫁了个好女婿,终于熬出了头,言行失了分寸情有可原,不理会就是了。”
“姐姐就是太善良了,这才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蹬鼻子上脸。”率先开口的那人感叹,随即道,“听姐姐的,我们不提她了,扫兴。”
盛锦水闻言咋舌,蒋夫人看似在为方姨娘说话,话里实则充满了上位者俯视下位者的傲慢。
听完这些,不止她们觉得扫兴,便连盛锦水都觉得有些扫兴。
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不提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