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个轻哄,终是让吴老夫人闭上了嘴。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连串沉重又匆忙的脚步声。
成江直接背着腿脚不够利索的孙大夫站在门外,“夫人!”
来不及道谢,盛锦水拉着孙大夫到了床前。
此时,她也才看清盛安安的模样。
只见她面色苍白,额间不断有虚汗滚落,大概是太过痛苦,表情扭曲得让人认不出来。
“阿姐。”盛锦水呢喃,眼中满是心疼。
成江是男子,不便进去。
不过见盛锦水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扬声道:“公子命我背着孙大夫先行赶来,他稍后便到,夫人莫要担心。”
见孙大夫在为盛安安诊脉,盛锦水这才放心,转身朝成江点头,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刚探到盛安安的脉,孙大夫脸色就难看了些,一开口就是斥责,“都不知道病了要请大夫吗!再拖下去命都要没了!”
这回不仅盛锦水,连吴辉都白了脸色,扑通一下竟跪在床边,不停朝孙大夫磕头,“求您救救她,求您了!”
满肚子的责怪在看到他这样子时尽数化为了长叹,“放心吧,能救回来。”
女子生产本就凶险,盛锦水如今已经成了自家人,孙大夫不想她因此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让他留下就行。”
孙大夫开口让吴辉留下,盛锦水心中不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她和三娘子出去时,没忘了将其他闲杂人等一并赶出去。
门外,盛锦水和吴家婆媳泾渭分明。
方才那么一闹,他们对彼此都已心生不满。
片刻后,吴家男人们也匆匆赶了回来。
大概是妻子太过强势,吴老爷子看起来就温吞懦弱了许多。
听人说家中出了事,他立刻叫上吴老大和吴老二赶了回来。
如今见一大家子守在门外,小声问道:“老三媳妇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偏吴老夫人觉得自家男人回来就有了倚仗,白了盛锦水一眼道,“都说死不了了,大惊小怪。请大夫的银钱我吴家可不出,谁喊的人谁出!”
没想到老妻这时候还惦记着银钱,吴老爷子脸臊得通红,只是他在家沉默惯了,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盛锦水忙碌,盛安安又温吞柔顺,不会同她说太多吴家的事。
偶尔提起,说的也是吴辉对她的好,就算婆婆不慈,对方也会尽力斡旋,护她一二。
可今日之事,已与寻常争执全然不同。
关乎自家阿姐性命,就算被人诟病,盛锦水也要管上一管。
吴老夫人如此咄咄逼人,可想而知盛安安之前过的什么日子。
盛锦水沉着脸,刚要开口,房门就被从内打开。
吴辉一脸疲色,像是被掏空了精气神,他抹了把脸,几乎是央求吴老夫人道:“阿娘,算我求求您了,安安还在里边救治,求您别说了。”
人有时候很奇怪,吴辉未娶妻时,吴老夫人虽不太瞧得上盛家,但还是松口让他们定了亲。
如今两人成亲,她反倒越来越后悔当初的决定,尤其是吴辉会站在盛安安那边,为她说话之后。
若硬要深究其中变化的缘由,大概就是被人抢走所有物后的愠怒。
吴辉越是卑微地求她,她对盛安安的厌恶就更甚。
可面对憔悴的儿子,又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继续僵持在这也不是事,还是吴老爷子开口,提议众人到厅堂等候。
吴老夫人和吴老爷子刚在首位坐下,萧南山便带着人过来了。
他在盛锦水身侧坐下,身后除了成江和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