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山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触碰的念头,只能靠不断揉捏蹂躏对方紧握的手指才不至于失去理智。
尽管周身像火焰燃烧般发热,但唇瓣还是在即将紧贴时堪堪停住,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窥探的怪兽,好似下一刻便会暴起,将盛锦水吞吃入腹。
趁人之危,并非君子所为。
萧南山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片刻挣扎后,他还是艰难地直起上身,闭目等占据身心的热潮褪去。
恰在此时,意识尚在虚幻与真实中遨游的盛锦水迷迷瞪瞪睁开双眸,含糊道:“热。”
萧南山方才回神,心道原来她喊的一直是“热”。
这次,他没再挽留,松开手任由对方陷落在软被中。
“公子。”捧着铜盆的寸心站在门外,小声唤道。
寸心满脸绯红,显然是看到了方才那幕。
只是在她眼里,两人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萧南山情难自禁也是人之常情。
“为夫人擦身更衣,再让厨房准备醒酒汤。”萧南山起身,他的嗓音低沉,分明滴酒未沾,但开口时却又像是带着浓重的醉意。
合上房门,他径直回到了饮宴的花厅。
袁毓并未离去,眸光失神地落在眼前酒盏上,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觉有人停在自己面前,他方才抬眸,意味深长地笑道:“公子去而复返,想来夫人是无碍了。”
萧南山与袁毓不过几面之缘,若说交情,有但不多,“你灌醉她,不就是有话要对我说?”
“误会误会。”袁毓摆手,见萧南山不为所动方才道出实情,“想从夫人口中探出实情是真,只是没想到夫人饮酒时豪迈洒脱,酒量却如此不济。”
近来萧南山逐渐摸清盛锦水的性子,平素表现得再沉稳内敛,内里还是一团孩子气,行事虽谨慎,但许多想法又透着股天真。
“有什么想知晓的不如直接来问我,我家夫人性子直,不似袁大人心机深沉,满肚子的花花肠子。”萧南山抬手为自己斟了杯罗浮春,手指在杯沿来回滑动,却并不饮下。
“下官一片赤诚,怎到公子嘴里反倒成了心机深沉。”袁毓过了嘴瘾,见萧南山抬眸看向自己,猜他耐心已经告罄,直言道,“不知公子打算何时启程?”
见他不答,袁毓重重叹了口气,“每半月就有此一问,莫说公子听烦了,便是下官也问烦了。萧家主知晓您心意已定,若实在不愿回中州,还请与夫人暂住凉风小筑。”
萧南山眼中寒意更甚,“你想将我困在此地?”
“这也是无奈之举。”袁毓摊手,自然听出他言语中隐含的威胁,转念一想道,“就算不为自己着想,萧公子也该为夫人想想。”
这才是袁毓最看不透的地方。
萧南山此人,袁毓与之相交不深,但观他出身与平素言行,不难看出其中冷漠疏离的一面。
中州书信不断,可他始终不闻不问,冷淡得不合常理。
偏偏这样的人成亲了,起初袁毓只当对方是在做戏,猜测背后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况萧南山并未言明自己来历,看盛家姐妹也不像知晓他真实身份的样子,甚至以为他只是个姓林的普通举人。
可方才,袁毓又分明听见盛锦水唤他“南山”,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若只是单纯的利用,又何必透露自己的名字?
袁毓开口时,双眼始终不曾离开萧南山,因此他很快发现,在自己提到“盛锦水”后,对方不易察觉地僵硬了片刻。
盛锦水果然是他软肋,袁毓压下心中狂喜,循循善诱道:“此事本早该有定论,只是没想到上面那位如此能熬,熬过秋冬又熬过春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