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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就说你眼力劲不行,看她那穷酸样,定是被七十两吓住了,正想什么借口不买呢。所以说啊,早听我的,你也不用费这么多功夫了。”

六姑爷就是想看陶管事出丑,声量大得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见。结果也正如他所期望的那般,肆无忌惮的嘲讽引得香铺内众人纷纷侧目。

陶管事年事已高,此时被他气得双手发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梁老太爷兢兢业业经营多年,方才攒下如今家业,结果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梁家六姑爷,三言两语就将铺子里的客人得罪了精光。

盛锦水是新客,这话咋乍听之下是在暗讽她打肿脸充胖子。可再细细一想,反倒更像指桑骂槐。

买卖成不成都是常事,难道梁家香铺开出远高于市面的高价,旁人也要照单全收吗?

回过味来的客人瞬间冷了脸色,更有甚者转身就走,只觉得梁家店大欺客。

铺子里的动静闹得大了,惊动了在外守着的盛安云。

“怎么了阿锦?”盛安云不傻,刚进铺子就感觉到了不对,一边站到她身前小心护着,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荆钗布裙难掩眉间冷厉。无端受了奚落,盛锦水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有马上回应兄长,反倒偏过头去,冷眼看向梁家的六姑爷。

梁家的六姑爷是个身材削瘦,面容刻薄的男子,来时他瞧不上盛锦水一身素衣,从未拿正眼瞧她。

现下才看清她的容貌,不觉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不过是梁家行六的姑爷而已,既不姓梁也不是香铺管事,既然做不了梁家的主,我何必与你浪费口舌。”如他这般的人盛锦水见多了,自然知晓他的痛处。

谁家正经女婿会跑到岳父家的铺子作威作福,一开口就为难管事,奚落客人。

要么是真没脑子,要么就是想夺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梁家香铺如今没落了,那也是州府最大的香铺,不用猜也知道这位梁六姑爷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只能借此彰显自己身为梁家婿的存在。

“你!”被戳到痛处的六姑爷脸色不善,他确实对香铺势在必得,可有陶管事坐镇,他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搅黄陶管事的生意,让岳父觉得他平庸无用。

也就在这时候,陶管事总算是缓了过来,连忙作揖道歉,“姑娘莫气,六姑爷他不懂经营,信口胡说,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因此误会梁家香铺做生意的诚意。”

盛锦水看他快低到泥里的姿态,心里也不是滋味。明明是梁家六姑爷蛮横无理,却要他一个年过半百的管事点头哈腰,赔礼道歉。

“陶管事,此事你没有错,不必向我赔礼。”盛锦水不会迁怒,面对陶管事依旧温和,“在商言商,方才看过的香材品质出众,开价也算公道。不过我初来乍到,还要多看几家再做决定。”

看她不卑不亢,没有因六姑爷的话而动怒,陶管事心下佩服她的从容,回道:“这是自然。”

盛锦水点头回礼,正准备离开,一直暗中打量盛安云的客人突然开口挽留,“我看这位公子有些眼熟,你可认识李沐李公子?昨日是不是你将香丸送去南北星货的?”

这人大概是南北星货的常客,竟认出了去送过几次香丸的盛安云。

这事不是什么隐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盛安云爽快点头。

“现下南北星货的香丸很是抢手,我连抢了月余都没抢到。你这还有货吗,我愿花两倍银钱买下,你看二两一颗如何?”

他肯出价二两,也就是说一颗香丸能在南北星货卖出一两的高价,且还有许多人抢着要。

盛锦水面上镇定,藏在袖下的手却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