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门,闻言解释道:“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之所以叫酥月斋,除了这句诗外,还因为铺子里的招牌叫酥油鲍螺。点心刚出炉,二位要不要进来瞧瞧?”
伙计口齿伶俐能言善道,开口时嘴角始终挂着笑,见两人衣着朴素也没有轻视的意思。
盛锦水满意点头,却并不进铺子,转而开口问道:“不知阿酥可在店里?”
伙计一愣,“您找陈小师傅是要?”
没想到短短几日,陈酥已经被称为陈小师傅了。
盛锦水心里替她高兴,温声道:“我姓盛,你同她说一声,她就知晓了。”
伙计眨了眨眼,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回了酥月斋。
没一会儿,他就去而复返,只是这次更加客气恭敬,“两位请跟我来。”
两人还带着东西,所以没从正门进,而是跟着伙计拐进了不远处的巷弄,从后门进了铺子。
刚进门,便是一个不小的院子,此时院子里热气蒸腾,各式糕饼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惹得盛安洄咽了下口水。
陈酥早就等在这,开口便是爽利干脆的一声,“师父。”
“阿酥。”盛锦水眉间一松,朝她漾开笑容。
微风吹皱一池春水,陈酥双颊微红,心里想着这才过了几日,师父怎么又好看了些。
穿过院子,陈酥带他们站在厨房门边。
盛锦水扫了眼,后厨里有十多个灶台,可现下只有两个正蒸着点心。
这几日的生意虽不如过年那段时日,但也不该这般惨淡。
“这样已经几日了?”盛锦水也瞧出了其中端倪,出声询问。
“酥月开张时没提陈记的名号,自然也没有陈记的熟客捧场,来的都是些尝鲜的客人,”陈酥叹气,“这几日已经算好的了,起码有不少回头客,师父您是没瞧见开张那日的光景,凄凄惨惨的连只路过的蚂蚁都没有。”
酒香不怕巷子深,或许过段时日酥月斋的口碑起来了,生意也就好起来了。
可谁知道过段时日是多久时日?可能是一两月,也可能是五六月,更甚者要一两年,到那时候黄花菜都该凉了。
好在盛锦水今日就是帮酥月斋的。
“阿酥,现下有个绝佳的机会给酥月斋扬名,”见她神情逐渐认真,盛锦水道,“明日申时我要去拜访崔小姐,送上请柬,酥月斋可做三十份点心,我一同送去。”
“三十份?”陈酥犹豫,这可不是小数目
盛锦水明白她的顾虑,“这事别自己拿主意,先去问过陈老板。”
陈酥点头。
“今夜我就不回去了,”盛锦水笑道,“我和阿洄人生地不熟的,可知哪有客栈能住一晚?”
陈酥刚想让他们去自己那,复又住了口,陈家人多口杂,并不适合他们去,“我也不晓得,不过店里伙计们总有知道的,我去问问。”
有了陈酥帮忙打听,客栈很快就定了下来,价格虽贵些,但胜在离酥月斋和崔府都不远。
刚在客栈安顿好,盛锦水推开房门,就见盛安洄已经等在门外。
“紧张吗?”看他鼻尖沁出的汗,盛锦水笑问。
盛安洄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接过拜礼,认真回道:“一点点。”
紧张是必然的,不过他底子在,虽偶有偷懒,但大多时候还是十分刻苦的。
蔡举人的私塾稍远,两人走了近三刻钟的功夫才到,加上满手拜礼,盛安洄这下不是紧张地冒汗了,而是热得出汗。
等到了地方,看着沿街紧闭的大门,两人又犯了难,好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一个五六岁的小童正在抛蹴鞠玩。
盛锦水正要开口问路,小童已经歪头道:“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