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派专人来查,黄县令玩忽职守,这次怕是会被调离清泉县。”
连他都能打听到的消息,商会那帮老狐狸肯定早知道了。
再一细想,现下说是调任,但人还没走呢,谁也不敢打包票。
权衡之下,自然想到这所谓的两全之法,索性将祸水东引,既不得罪黄县令,万一人真的调任了,也好少出些血。
此事盛锦水爱莫能助,陈子吴也没真想她能帮到自己,毕竟事关官员调任,岂是他们两个小小商户能知晓的。
前世黄县令倒是没走,不过今生许多事情都变了,前世的经验做不得数。
“你做好决定了?”盛锦水也看出他不是来向自己求主意的,开口问道。
“家中商量了许久,还是决定去看看。”陈子吴叹气,“借口不去怕是会得罪黄县令和商会,拿钱消灾是免不了的。”
看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用猜也知晓拿出来的定是笔不小的数目。
盛锦水抿唇,“或许你可以试探一二。”
“试探?”陈子吴不解。
“我的舅母姚氏与县令爱妾是亲姐妹,她那或许有消息。不过我们两家不睦,这事上我帮不上忙。”盛锦水沉吟,“或者可以让金家做中间人,让你见一面姚姨娘,她是县令的枕边人,消息总该灵通些。”
“好,我这就去安排!”不管有用没用,多探听些消息总没错。
陈子吴当即离开,派人去向金大力打探消息。
前脚送走陈子吴,云息镇就又下了
场春雨。
行人或是在檐下躲雨,或是在雨中疾行,眨眼功夫街上就空空荡荡的了。
今日看来是没什么生意了,见时辰尚早,盛锦水索性喊上春绿,收拾了铺子里的胭脂香丸,又去隔壁茶庄买了些茶叶,前去吴家探望。
盛安安出嫁后,两人只在初一那日匆匆见了一面。
这几日盛锦水偶尔会想起吴辉订货那日的言行,总觉得不安。
看日子,吴辉也该和堂兄离开云息镇了,不知堂姐在吴家是否一切安好。
这么想着,她和春绿两人就到了吴家门前。
吴家虽住在镇上,但家底并不算丰厚。
吴家三个儿子都已成家,可一家人并未分家,十几口人反倒满满当当地挤在一处偏僻院落。
来之前,盛锦水早在心里做好准备,可真等看到又是不同的心情。
来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板着脸没个笑模样,看着不怎么好相处。
妇人见到盛锦水也是一惊,见她通身气派,身后又跟着眉目清秀的春绿,还以为是哪家小姐走错了门。
拘谨地瞄了一眼盛锦水,她正想开口,就听院里传来一阵数落,尖刻得连嘈杂的落雨声都掩盖不住。
“老三家的,这么大的雨你没瞧见啊!”妇人尖锐的嗓音冲破雨幕,被盛锦水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还以为村里来的会勤快点,没想到还是个蠢笨的懒骨头,下雨天也不知道先去把衣服收了!”
原本带笑的眼垂下,在吴家被称为老三的除了吴辉还有谁?
而老三家的,不就是她的堂姐盛安安。
“阿娘,我刚在厨房忙活,就是一时没顾上,您别生气。”
隐约带着哭腔的辩驳声,盛锦水再熟悉不过。
她定了定神,收起之前和煦的态度,没有直接表明身份,反倒淡声道:“我找盛安安,她嫁给了吴家老三。”
跟在崔馨月身边伺候多年,高门气度她拿捏的分毫不差,一出声就把人唬住了。
妇人也不敢追问她身份,小跑着回屋叫人。
没多久,便有个面容消瘦的年长妇人冒雨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