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袭藕色贵人朝服,坐于墨绿色华服的贵嫔群中,总是显得特别刺眼,每个进入重华殿之人,第一眼都是看到我这里,然后眼中闪过惊讶,接着就有气愤,怨恨,蔑视,自然也有善意。
与我位置相隔,坐的就是襄贵嫔,襄贵嫔脸形极美,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丰乳翘臀被一袭墨绿色贵嫔华服紧紧包裹,更添诱人之意,最使人迷醉是她配合着动人体态显露出來的那娇慵散的丰姿,透着成熟迷人的体香,我细细观察她的眉目,她的年纪绝不超过二十五岁,正是女人的黄金岁月。
襄贵嫔似乎有感我的窥视,放下手中茶盏,娇懒的明眸流转,看向我这里,一番挑剔的探视,才朱唇皓齿轻启如兰吐气道着:“玉贵人今日真为出众!”
“襄贵嫔姐姐,这都是皇上的抬爱!”襄贵嫔这番暗讽如刺,我自然心生不快,自然沒有好脸色相送。
“玉贵人仙姿一般的人儿,皇上自然日夜想念!”襄贵嫔兰蔻似的朱唇轻动着,老是带刺的讽刺,我听着更添心烦,便鹅颈一转,懒得搭理这般沒有教养之人。
这次参加中秋家宴,我同时带着泛华和紫若同來,我停下与襄贵嫔的谈话,就转眸问着紫若:“紫若,你可有打听到消息,惠妃可要参加今夜中秋家宴!”
“奴婢今早就过雨仙宫问过付粹姐姐,付粹姐姐说,惠妃昨晚心绞痛又犯,是沒有体力來参加中秋家宴!”紫若伏我耳际,淡淡说着。
“前天不是心绞痛才犯,这么昨晚又犯了,雨仙宫的宫人,是不是沒有侍候好惠姐姐!”我心中清楚,惠妃每次心绞痛发作,都在燃烧她的精元和体力,总有一天,她会因为心绞病爆发,而活活痛死。
泛华见我心急迁怒雨仙宫众人,不由靠着我,轻声劝着:“主子,付粹等人,已经尽心侍候,只是生死由天定,主子,你要看开!”惠妃时日不多,御医院已经通知皇上,自然也就慢慢传开,或许,惠妃也是心有感触,所以近日她很少出雨仙宫走动,而且我每次过雨仙宫探望,她总是痴痴抱着海棠画像临窗而望,那一刻,我总能在她眼中,看到解脱的喜悦。
那如同昙花绽放的喜悦笑容,总是让我心头揪痛,泣不成言。
我回眸,看着贵气的襄贵嫔,想着独单单躺在锦床脸色苍白的惠妃,一样是女人黄金岁月,一个如同胜放的牡丹华丽娇艳,一个却形同槁木,形色枯萎,临近人生末路,如此强烈的对比冲击,让我心头黯然震惊,过了今日生辰,我就十九了,不知道,我到她们这个年纪,又是何种光景。
直到汤忠清厉的声音响起,才把我心绪从感想的长河拉回,此刻,脸容肃然的杨继,由身着凤袍的皇后和粉色妃子华服李妃,一左一右相伴入内。
重华殿中众人肃然起身,毕恭毕敬俯首跪地,高声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杨继一脸平静,威严微带懒散的声音回想在寂静的大殿中。
我由泛华扶着,随着大殿众人一起平身,在原來的位置坐下,便听见司仪高声唤着:“中秋家宴开始!”
重华大殿中,丝竹管乐声起,一阵悦耳轻盈之乐,就有身着鹅黄色轻纱舞娘,由远方翩然而來,如同云间坠落的神女,个个身子袅袅,舞姿轻灵,不时,重华大殿家宴气氛活跃,杯泛流霞,尽斟琼浆玉液,银筷食动,尽扫海馐山珍。
首位之上,杨继端着金杯浅浅而酌,眼光不时瞄向我这里,我灵动的明眸流盼,便见杨晋一脸平静,安坐对面前排第二桌,这些时日不见,杨晋脸容越发冰冷,加上边关一番风吹日晒,脸庞越发坚硬不可靠近,他似乎察觉我的偷窥,便弃了手中酒盏,顺着我的眼线寻來。
不过,我怕首位杨继发现,我与杨晋视线一触而离,不敢多加相望,我见杨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