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此番妙景,足够让我流连忘返。
“主子稍等,绿兰快去快回。”说着,绿兰踩着小碎步,跑向月华阁。
支开绿兰,我的性子便野开了。眼见绿兰离去,我三两除二,便脱了锦袜,随着木栏,急匆匆跑到尽头,弯腰在木栏一旁坐下,玉足已经深入太液池中。
从脚心传来的凉意,鼻尖幽然的荷香,都让我无比惬意的闭目。心中忽然想起,汉府中的,便细细吟起:“青荷盖绿水,芙蓉批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锦带杂花钿,罗衣垂绿川。”杨继走入这凌波亭,便见木栏尽端,一俏丽佳人临波而坐,那双娇小玲珑的玉足渗入水中,不停在田田荷叶中舞动,带起阵阵晶莹的水珠。
我忽然惊醒,回首看着背后之人,那名男子虎眼含笑,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心中忽起的怒意,竟然消退了。
我凤眼含笑,对他而道:“这是吴均的,下面可是?问子何处去,出采江南莲?”
“正是。”男子自来熟,在我身旁空着的木栏坐下,也如我一般,脱了锦袜,泡脚于太液池。
男子给我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加上我观他鼻高眼阔,前庭开朗,一副富贵高傲之相,寻思着,此人非寻常之人,应该也是久居高位。那种长期历练而来的贵气和孤傲,不是常人能有。
我想,此人不是受宠朝臣,就是那家王爷公子。
他能像我这般自然,脱锦袜,泡脚于太液池,我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便多嘴与他聊了几句。
“吴均的是描写采莲女,我可不是采莲女。我就是一个偷懒赖皮之人,偷得半日闲,来这太液池泡泡脚消暑而已。”我灵动的眼眸,仔细的转着,盯着眼前之人直看。
这个男子俊颜鹰鼻,眉目如刀,暗含利光,仔细看着,如深幽的漩涡,能把人深深吸入。我不由摇头晃脑着,才能挣脱男子眼底漆黑漩涡,同时也心存戒备,暗自恼烦着,美男就是吸引人,看看,我这花痴样又犯了。
“你虽不是采莲女,我也想问一问,问尔何处来,问尔何处去?”此刻的杨继心中澎湃激荡,想不到自己心烦出来一转,竟然偶遇那晚月下赏梅之人。
中间相差三个多月,他暗中命人寻找那夜赏梅之人,却一直没有消息。想不到,踏遍破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杨继害怕,他此刻说出,这个凶横的女人,会不会当场变脸,不给自己好看。所以,左右为难的杨继,只能忍下心中的激荡,强装镇静与眼前女人,一边赏花泡脚,一边谈今论古。
“奴家来自彩云间,要去湘水畔寻亲。”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条红鱼,让我视线紧跟,心中窃喜着,要是能抓上来,晚上便有红烧鱼了。不过太液池甚深,我又不识水性,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满口胡言,莫不是还没有睡醒。”杨继对于这样的回答,只能摇头苦笑,眼前这名灵动的女人,想来是不想说真话。再看,此女眼睛只有水中游鱼,连我这般大美男也不屑一顾,杨继心中不由醋劲大起问道:“姑娘,我长得这般俊颜,还不如水中之鱼?”
“确实,你没有红烧鱼来得好吃。”我正想到红烧鱼的美味,便随口而出。
“红烧鱼?”杨继俊脸烧得红烫,感情这个女人一脸窃喜的模样,就是为了一道红烧鱼。
真是一个没有眼光的女人,杨继暗自下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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