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但此刻,不知对方到底在试探什么,所以赵锦绣不敢贸然行动,只是愤愤地看着他。
他唇角略上扬,继而又颇无奈地叹息道:“月华,你倒真是做得天衣无缝,若不是这次,我偶然瞧见,还真是给你瞒过去了。”
赵锦绣怒目圆瞪,甚是不悦地冷笑一声,说:“阁下若是看上奴家,即使不明媒正娶,也该光明正大。这般轻薄,对奴家到底是侮辱。”
这句话一出,男人神色一凝。伸过来欲要搂的手悬在半道上。赵锦绣瞧瞧那只手,似笑非笑地斜睨着男人,眼里满是淡淡的讽刺。
男人眸光骤寒,招牌老虎眉又高高挂起,猛地一伸手捏住赵锦绣的下巴,逼着赵锦绣与他对视。
赵锦绣也不惊惧,勇敢迎上这男人的视线。男人眼里寒光顿时减退,眸光越发幽深,如同一面湖水,看不到底。那神色却是比先前柔和下来。
尽管这男人长得还算周正,但任由谁被这么轻薄摆弄,心里都不会舒服。
所以,即使是淡然的赵锦绣这刻也不免生气,语气颇为恼怒道:“我姓许,名如月,帝都人士。我可以原谅公子先前的无礼,当作你认错人。可之后——”
赵锦绣说到此,看到男子露出一抹淡笑,心里更是恼怒,一抬手打开他捏在下巴上的手。
男人也没有追究,而是快速将赵锦绣的手抓在手中。
赵锦绣使劲一拽,也抽不出手来,急急地低声问:“你待要如何?我不是你认识的人。”
男子紧紧抓着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里细细摩挲,带起一股股的暖意,带来酥麻的慌乱。就是许华晨牵着自己的手,也不曾有这般的举动啊。
在赵锦绣略显慌乱之际,男人陡然放开手,缓缓地说:“这表现倒真是不像。”
赵锦绣倏然将手收回,拢在宽袖中,立马补充道:“当然。都说阁下认错人了。”
男人缓缓坐起身,斜倚着雕花木床的横档,打量着赵锦绣,又陷入沉思。
赵锦绣被看得不自在。略略低头,这才看到他的衣衫襟边都绣着如意的图案,那图案延伸着,又有些像中国结。
先前光线弱,倒没有注意到这图案。这下细细看了看,红丝线绣成的图案,这种手法和图案,只有桑国贵族才会使用。
原来这男人是桑国的贵族,那么就是这船上之人了,不知是不是方才那木森,可惜没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赵锦绣想到此,不由得抬眼打量他的脸,又想了想木森那模糊的侧脸,还是不能确信。
“你——”男人突然吐出一个字,又顿住。
赵锦绣疑惑地看他,这人正在沉思,像是在考虑措辞,要说些什么。
“阁下若没有什么事,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奴家还要清白呢。”赵锦绣巴不得将这瘟神打发走。这种一点技术含量的试探还真是越发无趣。
看看他的试探,再想想当日的萧元辉,赵锦绣很想感叹一句: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男人闻言,并没有答话,而是思考片刻,才很郑重地问出来:“你可还记得三月十三,汉州城外,月桃坡上的玄素么?”
这是哪跟哪?三月十三,汉州城外,月桃坡,玄素。
这四个短语组合成一句很jq的问话,让赵锦绣很无良地想到某剧里那句经典台词“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赵锦绣本来怒视着这男人,听闻这么一句问话,很扛不住地笑出来,赶忙抬手掩面,笑得对方莫名其妙,才缓缓吐出一个词:“记得。”
他的脸色因此词顿时化作惊异。赵锦绣暗自猜想:大约是方才如何试探都试探不出。这下自己却是很大方地承认,太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