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甩过来,却是朝着赵锦绣,赵锦绣还没躲开,白喜一下子站起来,挡住那鞭子,愤怒地说:“你不原谅我可以,不可打我家公子。”
赵锦绣翻翻白眼,心道:果然是有才的家伙,自己还没承认,他立马就站到自己这边来了。
那人骂骂咧咧一句,是连同赵锦绣也一并骂了。白喜愤愤不平,赵锦绣却是冷笑道:“难道要本公子亲自调兵来解决这私设公堂的人命案吗?本公子就住在银杏客栈,如果丁公子有任何疑问,让他来找我。”
赵锦绣一说完,甩一甩宽袍,往银杏客栈方向去。
人群里却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怯生生地问:“这位公子,真会判身首异处?”
赵锦绣瞟他一眼,道:“小伙子,天黑了。你妈在喊你回家吃饭了。记得,回去吃饭的时候,问问你妈,杀人是不是要偿命。”
众人皆愣在原地。赵锦绣大步往街尾的银杏客栈去,白喜则是喊一声:“公子,等等属下。”便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街尾的银杏客栈是十里铺最古老的客栈。如今的老板,是从他丈母娘书人,因时局不稳,才在这十里铺住下。平素自恃读书人,少不得一些酸溜溜,对商贾与江湖客都颇为轻视,礼数也并不周到,加上他老婆也有些痴痴傻傻。二人皆不是精明之人,也不太待见得伙计,因此,不过短短两年间,银杏客栈就一落千丈,可真算得上是门庭冷落鞍马稀。
但赵锦绣如今需要的,就是这一份冷清。所以,她几乎是在进入十里铺时,就选中了银杏客栈。
可是,赵锦绣一走到客栈门前就愣住了。她不由得抬头看看这客栈的匾额,那匾额上清秀的字迹,确实是“银杏客栈”无疑。
可是这向来冷清,落叶遍地、一片狼藉的银杏客栈,此刻竟有人在高声背诵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
若不是这匾额上写着“银杏客栈”,赵锦绣还真以为自己错走入学堂了。
赵锦绣抬脚往里走,在门口一看,银杏客栈的老板坐在大堂中间,正理着龇须,义正言辞地说:“天下大义,百姓为先——”
那老板说着颇有江姐就义的风范,倏然站起身一步,背着手,道:“天下大义啊。”他颇有点屈原问天的姿势。
赵锦绣一愣,白喜却是弓着身子在一旁,低声说:“这陈如疯得很,这客栈本来没生意,还纠结一群读书人在这里成天谈论天下如何才能定。还有几个要去见定启帝,还有几个动身要去萧月国见竞元帝,据说还有几个要慷慨前往大夏,分别去劝慰八少,三少,和大少呢。”
赵锦绣一听,心里倒是不由得感动。虽然这群人挺傻的,但却这种血性却是让人激动,这种单纯的理想,没有计算考量,却更让人热血沸腾。
赵锦绣不由得想起蒹葭苍苍先秦时代,信义之邦的中国古代,想起那一言可兴邦,一言可覆国的年代。剑客们妄图以一己之力去扭转历史,在后人看来可笑,却让人更加向往那时的单纯。
白喜不明白赵锦绣脸上的笑到底是什么,只是往客栈里一站,朗声道:“还不来个人招呼?”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见是白喜,皆沉了脸色,纷纷要赶他出去。
赵锦绣眉头一蹙,抬脚走进去,在众人呵斥白喜之前,先淡淡地说:“三间上房,炒几个小菜。”
陈如还没回答,旁边几个人却是啐了一口,道:“这客栈不给骗子住。”
赵锦绣不予理会,只是看着陈如。她本来就极其清雅俊秀,这些年领导凤楼众人,自有一种领导者的风范,此刻这眼神冷冷的,倒是让这向来傲气的陈如都有些发怵,不由得后退,尔后喊:“小三子,客人来了,还不招呼着。”
话音刚落,一位紧身黑衣打扮的少年从楼上闪下来,搭着白布,拖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