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冷气从门外被带进来,冻的南郁时发了个哆嗦, 马上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那扇门早就被修缮好了, 现在关上了,哪怕外面的冷风听着如同鬼哭, 那门也是一点都看不见摇晃。
“把门关好了,冷的很!”
只有打开门,才能感觉到和外面的冷意巨大的区别。现在的春禧宫也完全不是所谓的“冷宫”了。
除却那位本来就该隐居的时贵人不说,现在的春禧宫已经成了皇上新宠的地盘。
前两天皇上声势浩大的把南郁时送回来,简直像是在昭告天下, 现在就是八卦的,不八卦的, 好奇的不好奇的, 统统都知道了。
他们把春禧宫飞出来的这位捧的高高的,内务府的好东西排着队的往春禧宫送。
屋里的炉子烧的很旺。烤着火让人感觉昏昏欲睡。
进来的人正是伺候春禧宫的宫女红娟。她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见南郁时的样子,把盆撂下, 眉毛竖起来。
南郁时拉紧了自己裹着腿的棉被,他缩得像龟壳, 红娟的巴掌落在南郁时的后背上。
“体态!”她提醒之后, 南郁时把后背挺直了,本来一只腿放在凳子上,这回也撂下去。
红娟带着恨铁不成钢,但是更多的还时担心和在意。
“你真的想好了?”
南郁时端端正正的坐着, 这几天她跟着红娟学了学宫女的规矩。怎么走,怎么坐,给主子端茶要什么手势。
南郁时端端正正地坐好,头放正微微低下一点,手压在腿缝之间按着裙子,保持古代女子的低调含蓄感。
他身上穿着绣花长袍,宽大的袖口都描着刺绣花边,腰间系着的腰带上垂着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温柔浮动。
这样落落大方的瞧着红娟,红娟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才让南郁时扑哧地笑出来。
“你瞧瞧我,跟你学了这么久,现在也算是有些个样子了。”
南郁时本来就不是那种非常规矩的人。他生性散漫,要他像是古代的这群人这么循规蹈矩,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一样的难受。
本来之前红娟还是觉得奇怪,怎么南郁时一个堂堂的邻国公主,若是说她们大盛朝的礼仪不知道也就罢了了,怎么连女子的行为举止也要和她一点一点得从头学习。
南郁时给出的解释是地方习俗,她们那个地方的男子女子举止差异不大,不拘小节。
南郁时倒是也没撒谎,毕竟现代确实是如此。
反正这里离那个国家隔着十万八千里,又是交通闭塞的古代,那还不是南郁时怎么说那个国家就是怎么样的吗。
“放心吧,我没那个金刚钻,就不揽那个瓷器活了。”
南郁时又是开解了红娟几句,才算是让红娟宽了宽心。
更大要更清晰的黄铜镜子里,南郁时看着红娟给自己梳头发。
一丝一缕,鬓角上的乌丝被撩起,红娟也看着他。
这回瞧上去,南郁时像是彻底脱胎换骨。
他主动推开门,寒风席卷而来,而南郁时这回没有选择后退。
他迎着冷风走出去,头顶着冬天时常灰白的天。
不出南郁时所料,半刻内,门外就来了通传声。
“跟我走吧,太后要见你。”
来的正是太后身边的那个老嬷嬷。她跟着太后,在这后宫里也算是很有资历,别说是这些小宫女了,就是那些个小主娘娘,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她之前就是做宫女进宫的教养嬷嬷的,所以一瞧着南郁时,就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南郁时穿的花枝招展,太过华丽,一点没有低调的意思,颇有人得志的奸滑。
刚刚得宠就忙不吝地穿得跟只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