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不知什么缘故,他发了一场高烧。

两天没见着人,孟勤快要急疯了,问他去哪了,他不说,只在烧糊涂时抓着孟勤的手,喃喃道:“我最乖了……不可以不要我……”

孟勤心中五味杂陈,抚摸着他的头发,叹了口气。

在陈津南发送的十几个QQ好友申请中,有两个“隋陆”同意了。

但都不是他要找的隋陆。

其中昵称为“隋陆12”的用户和他聊了一阵子,劝说他不要这样在网络上找人,因为没有人会把真实姓名当做网名。

“隋陆12”还问他,你要找的隋陆是不是你的前男友。

陈津南愣了一下,用笨拙的指法敲字:不是,我们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

“隋陆12”表示不信,还发来一个白眼的表情。

九月份,大学开学了,陈津南毫无准备,但还是不得不面临人生的新阶段。

孟勤给他选了财会专业,为了以后好就业。

身体原因,他不能在学校的公共澡堂洗澡,每天晚上都要倒公交和地铁回家住,申请的宿舍只能用来午休。

在这么大的城市生活,是陈津南从未想过的。

他以前觉得A市很远,省会城市,听起来就很繁华,而如今他像是违规跳级,从长湾,从油田大院,一步蹦到了北京。

北京很大,交通拥挤,建筑风格十分混乱,有些地方高楼大厦林立,连住宅公寓都自带电梯,有些街坊小巷却脏乱差到恍如来自另一个时代。不像长湾,油田大院、电厂大院、铁路局大院里,都是七八十年代建的苏联式家属楼,也叫“赫鲁晓夫楼”,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差距,虽然远谈不上豪华,但静静流淌着一股令人安心的秩序感。

自月份申奥成功起,北京一直洋溢在欢乐的气氛里,尤其是本地人,对家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老A"銕缒更七ˊ医灵』舞吧吧舞酒灵〝

陈津南走在街上,时常感到自己与之格格不入。

除此之外,他还在地铁上遇到过怪事。

那天晚上他在学校上完晚自习,照例坐公交去地铁站,搭乘二号线,并在复兴门转乘一号线回家。

地铁车次间隔短,车厢多,即便有心管理,也很难面面俱到。因此有些做小商品生意的人钻空子,在地铁里摆摊叫卖,还有背着麻袋和喇叭,播放哀乐,沿车厢乞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