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雪花点过后,熟悉的旋律传来,是奶奶每天早上都要看的新闻节目开始了。
两人皆是一怔,下意识朝荧幕看过去。
新闻主持人语调平缓,不掺感情,房间里色欲的气氛顿时散了大半。
半晌,陈津南低落地垂下眼:“我想奶奶了……”
隋陆也从刚才的混乱中抽离出来,亲亲他的耳朵:“我也是。”又说:“对不起,宝宝,我刚才有点凶。”
但陈津南好像记性很差,鼻尖还红着,就抱着他说没关系。
酒店房间的内线电话,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
陈津南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隋陆怀里躲。
隋陆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可能是前台叫早,打错房间了。”
原本没打算接这个电话,他还插在陈津南穴里,性器黏了太久,陈津南已经习惯了被填满的感觉,哼哼着不想他出去,他又哄了一会儿,两个人终于分开。
正想带陈津南去洗澡,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隋陆迟疑片刻,蹙着眉,接起电话,陈津南则赖在他背上听着。
听筒里传来平淡无波澜的女声,像机器音一样,和新闻节目的女声诡异地应和着。
“您好,这里是前台。”
“请问是隋陆隋先生吗?”
“是,”隋陆答道,“有什么事吗?”
“想和您确认一下入住信息。隋先生,您昨晚用身份证订了一间豪华大床房,在前台用现金付款,房间号1。”
“请问您的同住人是叫做陈津南吗?”
一串无意义的信息确认后,却跟着陈津南的名字,隋陆握紧电话,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子不安。
“是。”他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那道无感情的女声突然消失,仿佛电流中断。
几秒钟后,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像是线路又连接上了,紧接着,陈津南听到熟悉的,猛然注入感情,充沛到崩溃的,他母亲的声音。
我开着车前来??
我摘下了墨镜??
2
空气中没散尽的腥膻味,垃圾桶里的套子,床单上的精斑和水迹,都可以充当罪证。甚至还有性爱过后没有清洗过的身体,昨晚的、今早的,层层叠加的气味,穴里被反复侵犯过的痕迹。
肇事人无论如何都抵赖不掉。
那是陈津南第一次见到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
孟勤脾气好,是很典型的慈母类型,但她又是家里的顶梁柱,一个人赚钱,既要养活自己和儿子,还要定期汇钱给娘家。
在油田这个事事讲人情,轮资历,排关系的大环境里,她一个寡妇,过得不会太容易。
她想过带着孩子离开长湾,最近两年,这样的想法尤其强烈。遇到朱建觉,她最先想到的不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搭伴过后半辈子,而是希望能让陈津南有个更好的未来。
她很爱自己的孩子,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未成年。性关系。诱骗。强奸。
当她用前台给的房卡刷开了那扇门,所有猜测都变成了现实。
她头发散乱,那只用了很多年,水钻几乎都掉光的发卡松动,滑落在地上。她循声低头看,离着发卡滚落的地方不过几厘米,有一团不知是什么的脏污,再仔细一看,骇然是一只用过的避孕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勤刚才已经喊到破音,现在没了力气,一句话要停顿好几次,中间夹着嘶哑的气声。
“这是第几次了?”
“你大老远跑回长湾,就是为了骗他做这事?”
面前的男孩比她高出太多,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