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津南顿时笑了出来,故意揉乱了隋陆的头发。
表达喜恶对隋陆来说并不容易,他一向话少,沉默着满足世界对他的所有要求,也只有在陈津南面前,他能背过身去,不看全世界。
赶在年前,他俩到大院的理发店剪了头发,陈津南本来想理短一些,类似那种很酷的板寸,隋陆没同意,只让理发师给他修到了平时的长短,自己也是。
陈津南觉得隋陆刚剪完头发特好看,清清爽爽的,不一样的帅,眉眼间那点和年龄不符的忧虑仿佛也和遮眼的发梢一同消失了。
他看着高兴,高兴就想亲一下,没想到被隋陆偏头躲过去了。二叁铃”六#久?二叁久六整?理裙\
“除了三十和初一,每天写两页英语作业,”隋陆说,“你这次期末考试又没及格,再这样下去,排名要掉出第一页纸了。”
“哦。”
高兴被浇灭了,陈津南瘪了瘪嘴,别过脸,捏着铅笔在草稿纸上乱画。
“不准光写理科作业,我回来要检查。”
“知道了……”陈津南的声音越来越小。
隋陆还没说完,直接连着椅子和他一块搬起来,转了个方向,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过年不要吃太多肉,不好消化,抽屉里有山楂丸,肚子难受的时候吃一颗,不能当零食吃。”
“听话。”
陈津南没吭声。
他不爱被隋陆管,又总是没办法,有时候觉得他好像大小姐,需要被人照顾脾气,有时候又觉得他像唠叨不停的长辈,这个要叮嘱,那个要监督。
他有点不高兴了,当然,主要还是舍不得。
屋外,隋立擎又喊了几句,让隋陆别磨蹭,自己先去车里等他。
隋陆站起身,不紧不慢地套上毛衣,扣好衬衫最上边的扣子。
白毛衣蓝衬衫,衬得他嵴背清瘦挺拔,好看得像画报里的人,陈津南偏忍着不去看。
隋陆将耳机线理整齐,在随身听上一圈圈缠好,放到陈津南面前:“给你留下来听,想买新的磁带就去买。”
毛衣带起的静电最是恼人。几缕头发支棱在头顶,按不下去,令隋陆心生焦躁,他叫了一声“南南”,还是没得到回应,偏偏此时窗外又响起隋立擎的车喇叭声,变着花样催他走。
他终于等不及了,蹲下来扣住陈津南的下巴,呼吸急促地含住他的嘴唇,指腹在他下巴上按出一个红印子。
过了十几秒钟的样子,他松开唇的同时,指腹也收了力气,转而轻蹭陈津南的脸颊,最后在又一次喇叭声中站起来,低声说:“我走了。”
隋陆真走了。
陈津南后悔刚才闹别扭,没多亲一会儿,只得趴在窗户边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上车。
今年过年,奶奶还是和陈津南一家一块过的。
孟勤平时工作忙,厨艺一般,年夜饭总是奶奶掌勺,孟勤打下手,陈津南则负责夸赞奶奶的手艺。三个人习惯了搭伴过年,倒也不孤单。
不一样的是,今年家里来了位客人。
“你好,南南,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这是陈津南第一次见到朱建觉。
孟勤让他叫叔叔,他乖乖叫了,然后朱建觉拿出了一只红包;孟勤给他使眼色,让他收下,他也照做了。
朱建觉带来了大包小包的年货,却只在家里坐了一会儿,没留下来吃年夜饭,但陈津南在想,是不是明年就不一样了。
这一年,黎明在春晚上唱了《Happy2000》,复古又摩登的音乐风格让许多人既觉得奇怪,又眼前一亮;未满二十岁的谢霆锋身穿黑色西装,牵着一个新娘模样的姑娘唱《今生共相伴》,像办了一场世纪婚礼;小品和相声都很逗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