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
余霆指节敲了敲桌沿,提点他,“你这次惹到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难缠,这段时日我不会交商船名单给你,你且安分守己,带着你的人老老实实躲在山上。”
刀疤男走了,拿了桌上的一锭黄金。
郑谷左看右看,余霆不发话,他也不敢多问。
他上任第一日便得余霆拉拢,上了他的船,为保前程,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余霆望着桌上的一片阴翳,拍了拍郑谷的肩,“子抒,殿下看重你,要你顶替黄崎的位置,接手他的事,你可莫要辜负殿下的信任。”
第48章 落空姜芾,我还以为……
火光幽微处,凌晏池打马而来,见到郑谷,是在县衙外。
二堂的值房内搁着两杯茶水,水面随着桌身摇晃,溅出了一片茶汤。
“无稽之谈!”
郑谷勃然大怒,负手在值房内踱来踱去,“碧湾峡人人都去,哪来的什么山匪,贸然派兵剿匪,事情闹大了,这顶乌纱帽你不想戴我还想戴呢!”
怪不得余霆说这次惹上的人难缠,好巧不巧怎么就是他凌晏池。
他只希望能兜住他,别闹出什么动静来,坏了上面的大事。
凌晏池露出手臂上的伤给他看,眉眼锐利冷漠,“我亲眼所见。我的船行至碧湾峡,突遇山匪劫道,我中了他们的毒箭,在住所躺了两日,醒来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县衙。碧湾峡窝藏山匪,危害沿途百姓,你身为江州父母官,难道就这般坐视不管吗?”
郑谷突然转身盯着他,冷笑道:“许是当地打家劫舍的刁民呢?江州穷山恶水,出几个刁民也情有可原。本官上任这几个月,从未听闻百姓来报官说碧湾峡有山匪,便是黄县令在任时,也从未听过山匪横行之事,怕不是你凌县尉急需政绩,立功心切,在信口胡诌吧?”
凌晏池走近他,话音骤冷:“郑大人此话是不肯调人去剿匪了?”
“江州无匪!”郑谷眉毛一拧,高声嚷着,“凌晏池,你未免太过放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定国公世子?我告诉你,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丧心病狂,为了擢升想杀良冒功,我要参得你永远回不去长安!”
“哐当——”两只茶盏被凌晏池拂落在地,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片瓷片,向郑谷迫近。
他知晓郑谷是余霆的人,郑谷今夜慌张掩饰,可见碧湾峡那群山匪定与余霆有关,再扯大些,许是跟宁王有关。
他们官匪勾结,到底想做什么?
县衙不愿派兵,他固然可以一封折子往州府上递,请江州府派兵剿匪。
可据他所知,江州只有一个快致仕的刺史未被宁王所用,下面的知府、通判、同知皆是宁王的人,他的折子怕是都递不到刺史的案头,便会被半道截回来。
他只能铤而走险,使出下计。
江州绝不能窝藏山匪,人心惶惶。
那锋利的瓷片晃得郑谷两眼发白,“你、你想干什么?你大胆,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杀我?”
凌晏池拿瓷片抵着他的喉结,“这不敬上官的罪名我就担下了,你最好今夜就
上奏弹劾我行刺官员,朝廷若问罪于我,我便说此事是因你不同意派兵剿匪而起,让朝廷派监察御史、派宣抚使来查,看看江州到底有没有山匪!”
郑谷被他这番话吓得胆战心惊,他知道凌晏池不可能昏了头真杀他,可若是事情闹大,坏了上面的计策,到时候他头一个遭殃。
他一滴冷汗滴下来,畏畏缩缩向后退。
凌晏池催促:“你究竟调不调人?”
“调调调!”郑谷缓缓拂落他的手,声色渐软,“有话好好说,都是同僚,何必呢?”
“我只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