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妙芸与蓉儿,几位大夫都道这母女俩无性命之虞,只需安养几日伤。
她总算可以放心离去。
马车上,她与凌晏池各坐一边,不动声色,泾渭分明。
雨路难行,马车行得缓慢。
姜芾百无聊赖,单手打开药箱,抽出垫在下面的一本医书翻阅。
她的身子随着马车的行驶左右摇晃,目光却锁在医书上,不曾移动分毫。
凌晏池短短一瞬,望了她许多眼。
她当年写不好字,背不好书,不谙琴棋书画,也无甚喜好特长,他实在不知该与她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她也不懂。
如今她成了大夫,治病救人,倒是他想与她说两句什么缓解尴尬,也不好打搅她。
姜芾一路都不曾放下医书,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马车到了一处短巷间。
车缓缓停下,姜芾也收起了医书,还在车上便与他道谢:“谢过大人相送。”
她下了马车,走到一间房前,取出袖中的钥匙开门。
将她送到家,凌晏池也放心了,望着她在开门的背影,他催促车夫:“走吧,回官舍。”
车夫勒紧
缰绳,调转了个方向,挥了一鞭子赶马,马蹄向前走动,车身却像泥牛入海般一动不动。
“大人,方才那段路颠簸,马车许是颠脱了轴,小人去找物件来修缮。”
大雨天马车脱轴,凌晏池虽心中郁郁,却也只能下车。
雨水倾盖而下,他一袭衣袍被浇了个透彻,快步走到屋檐下,才隔断了打在身上的雨。
姜芾刚开了门,听到车夫喊马车脱轴的动静,看了看站在屋檐下满身狼狈的凌晏池,终是出于礼道,“可要进来避避雨?”
到底是为了送她,才走了那段颠簸的路,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她打开了门,邀请他进来避雨。
“多谢。”凌晏池接过她递来的伞,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进门是一方窄小的院子,有两间房,一间外面堆了几把干柴的许是厨房,另一间稍微大一些的便是厢房了。
姜芾不可能将人带去厨房,也唯有厢房能落脚了,好在厢房的半间用门隔开,外头半间她用来吃饭待客。
她摸到窗前,取下窗上搁着的半截烛台,划了根火柴点燃。
明亮的火焰四窜,满屋霎时亮堂起来。
凌晏池放眼打量四周,眼前唯有一张小桌,一架粗糙的杉木柜,几匹杌扎与几张竹凳。
壁上还挂着一张穴位图,一看便是她平日里对着观摩的。
此间虽干净整洁,却也不免简陋。
他没想到,她就住在这里。
他见她衣着朴素,也不曾挂戴什么饰品首饰,便猜她省下那些钱,许是吃住方面不错。
可住的地方也出乎他意料。
“家中简陋,你随便坐坐,我去烧壶热茶来。”
请他喝盏茶倒不妨事,至于他衣裳湿了她便当作没看见,左右她又没法子。
凌晏池撩起衣摆坐下,“不必麻烦了,外面下着雨。”
他既说不必,姜芾也懒得走动,拖来一匹凳子坐下,摸上簸箕里没挑拣完杂叶的药草。
“当年给你的那些钱,你都没带过来吗?”
凌晏池陡然出声。
姜芾霍然怔住。
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当年竟没发现吗?
她单手筛着簸箕里的泥沙,清清淡淡道:“我曾在书里读到过一句话,叫做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事一直提也没有意义,大人你说对吗?”
凌晏池沉默良久,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