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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慕高枝 白和光 179179 字 1个月前

事。围观的二位村民被砸伤了腿,经大夫医治后也无大碍。

村中几间临时搭建的安置房便被用来安置伤员。

一屋昏灯。

姜芾面色煞白,额头满是细密汗珠。

大夫又在为她正骨,手臂痛感加剧一分,她呼吸便骤紧一分。

她知道自己的眼眶蓄着泪,可看到安置房内还躺着几个孩子,觉得自己这么大人在孩子面前哭怪害臊的。

于是极力憋回了泪。

她的右手疼得失去知觉,好像有一把锤子将她的骨头敲得粉碎。

凌晏池掀了帘子进来,带进一阵暄暖的夜风。

夜里刮这样沉闷的风,便寓意着还有急雨来。

用砖头与油棚临时搭建起来的房四面不透风,干燥闷热,他甫一进去,借着昏黄烛光,清晰望见姜芾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一早便问了伤者情况,知晓她是为了救人,死死护着孩子,才被房梁砸伤了手臂。

此刻,她紧紧抿着唇,攥着双拳,发丝被额角的汗水浸湿。

他心头莫名紧了紧,绷直了几分。

她是个女子,看她这样子,该有多疼。

那位大夫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

凌晏池道:“不必多礼,给伤者治伤要紧。”

他又望向姜芾,她眉眼间俱是疲乏,就那样垂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姜芾因剧烈疼痛,反应稍显迟钝。

可再迟钝,听到他的声音,也知晓是他进来了。

他心系百姓,据说是快马加鞭就赶来了。

此刻她医者不能自医,也算是受伤的江州百姓,他来看她,是他心中的为官义务。

可她没有力气与他客套,问一句凌大人怎么来了。

她疼的不想说话,就好似没看到他一般。

大夫继续为她医治,正骨其间察觉出些不对劲,问她:“姜大夫,你这右臂可是先前就受过伤?先前那次受伤许是就脱臼过吧?”

姜芾有气无力点头:“是,先前受过伤。”

这大夫就是春晖堂来的正骨大夫,整日与姜芾打照面,是以听她说手臂脱臼过,甚是疑惑:“我可从没听你说过啊,半点都瞧不出来,怎会伤的那样重?”

姜芾不由地抬高了视线,凌晏池月白的衣摆撞入眼帘。

她又将目光下移,望着满地清瘦幽暗的光影,“三年前伤的了,那时我还没回来呢。”

凌晏池眉峰微蹙,上前两步。

他很想问她,可顾及旁人,又哽了回去。

大夫又替姜芾把破皮的肌肤包扎一番,“姜大夫,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日可能都不大方便了。”

姜芾试着动了动手指,“没事,我也不干重活,只要还能看诊,写写方子晒晒药便行。”

“姜大夫,那我先去隔壁房看看那妙芸。”

姜芾想到妙芸,眼底掠过几分急切:“林大夫,你快去吧,看看她如何了,她本身就还病着。”

林大夫出去时,又给凌晏池行了个礼,对这位大人仍留在房中不做多想。

毕竟这位凌大人出了名的体恤宽厚,许是看姜大夫为县衙做事,这一遭又伤得严重,特意来慰问一番。

林大夫出去后,那两个等着看病的孩子也一前一后出去了。

房中灯影昏漾,只剩姜芾与凌晏池。

姜芾掀下衣袖,起身便要去背药箱,她的药箱放置在桌子中央,手臂受了伤,够到绳带有些吃力。

她欲换左手去拿。

凌晏池却已阔步上前,替她稳稳捞了过来,“你伤得重,这药箱不若就让你们春晖堂的其他大夫替你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