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仁馆近,上月我家老头子病了,去那里抓过一回药,药钱贵不说,偏生开的方子吃了还不见好。这回我便想着先用土方子治治再说,可虎子今早突然说胸闷,我赶忙就带他来了!”
她又凑过去问:“姜大夫,我孙子没什么事吧?”
听闻这后起之秀春晖堂里的大夫也不错,尤其是这位姜大夫,为人和善,从来没有臭架子。
这里抓药还便宜,她便带孙子来了这里。
姜芾已在执笔写方子了,边写边道:“没什么事,照我这个方子去抓三帖药,早晚都要喝,这几日忌辛辣之物。”
“多谢姜大夫,你们这的药不会与那东仁堂一样贵吧?”
姜芾笑了笑,摸了摸虎子的头,“我们这的药都是按收购药草的价钱卖的,不会多涨一分,我还给您省了五钱呢。但剩下的我还是要收您的,毕竟我说了不算,我也是靠东家发月钱的。”
她这一番话客气圆滑,滴水不漏,哄得那老妇人连连点头道谢。
后面一位病患是位褐衣男子,此人刚坐下便主动伸出手。
姜芾正在写药方,也没抬头,伸手便搭上那人脉搏。谁知那人猥琐一笑,翻转手腕去摸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笔都差些扔掉。
看清人后,蓦地
起身。
“乔牧贵!”
此人便是当年强掳她走的乔家少爷,那年被拖到官府狠狠打了二十板子,却仍不知悔改。
这几年横行乡野,欺男霸女,官府都治不了他。只因他的姐姐两年前嫁给了江州知府,全家跟着鸡犬升天,愈发有恃无恐。
可姜芾也不是五年前那个柔弱的小姑娘了,怎会任他好欺负。
她抄起扫帚往他身上打:“给我滚,莫脏了我的地方!”
乔牧贵对她贼心不死,嘿嘿一笑:“姜大夫医者仁心,我是来看病的,姜大夫若能治好我这病,我有重金酬谢。我娶你进门,保你吃香喝辣,不用在这风吹日晒,替人看病了。”
姜芾觉得早上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就算病得要死了,给我黄金万两,我也不给你治!”
“嘿!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看着乔牧贵要冲过去,春晖堂的其他大夫也知这乔牧贵是个混账,来医馆找过许多麻烦。
一下子齐齐涌上来,抄起棍棒赶跑了这人。
乔牧贵满身狼狈,冲姜芾放下狠话:“不识好歹,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
人跑了后,众人围到姜芾身边。
“师姐,你没事吧?”
“那混账东西三天两头来找事!”
“他要是再敢来,你就喊我,我打死他!”
这些人中有年纪比她大,温父在世时就在医馆的老大夫,也有些比她还要晚些来医馆,医术还不及她的。
春晖堂众人还算团结,因此才能在短短三年声名鹊起。
到了午饭时辰,天气燥热。
姜芾吃了午饭,埋头在研究方子,苹儿也背着药箱回来了。
“师父,我回来了。”
她跟着徐大夫去了九檀村替人诊病,在那里用了饭才回来。
今日是她跟着姜芾学医三年以来第一次出诊,回来时愁眉苦脸,看样子这趟并不顺利。
“苹儿,有梨汤,喝一碗吧。”姜芾端了梨汤过来,才发觉她神色郁郁,“怎么了?”
苹儿咕嘟喝了半碗,才道:“师父,我给自己扎针能找到穴位,给旁人扎老扎不准,差点还扎错了,被徐大夫骂了一顿。”
徐大夫严厉,可不像师父那般平和,当着病人的面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