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封她的口,望她切莫乱说话。
姜芾推了回去,她知道是何意,摇摇头:“姨母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就当做了个梦,什么都忘了,您好生养病,我走了。”
她本想今夜就走,可雨势渐大,倾盆浇覆,看样子是别想停了。
出了宋家,沈清识来接她,说去他府上住一晚,明日再给她安排车架。
姜芾收了伞上车,带进一片湿意。
她睫羽湿漉,鼻尖挂着一滴雨珠,面色淡然,看不出什么神色。
沈清识望着她,话音从她头顶飘下:“念念,其实你也可以不回江州。”
姜芾错愕:“啊?那我去哪?”
“留在长安。”
姜芾以为他在说笑,仍是摇头:“达官贵人住的地
方,我不习惯。”
她当初也不算想来长安,她只是想来寻援,借些银子去苏州找亲人。
之后是阴差阳错留了下来,但她的确是与长安城格格不入。
沈清识失笑,这丫头还是蠢了些,非要他把话挑明。
“你留下来,我护着你啊,你不用读书写字,想去哪玩我就带你去哪玩,没有人能欺负你。”
这下饶是姜芾再迟钝都听出来了,她脸颊红了又淡,神色稍显不自在,“你别开玩笑了,我对你……我连你光腚都见过!”
一群人在泥潭里滚,穿开裆裤长大的,他现在来跟她说这些,臊也臊死了。
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怎么就还记得那桩事呢!”
那是六岁那年,姜芾被村口的王大牛欺负了,他跑去找人打架,两个人滚到田里,姜芾下田拉架,就看到两个糊满黄泥的屁股蛋。
沈清识也觉得没面子,扶着额:“我也是个大男人,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感觉不到?我哪点比不上那凌晏池,你对他死心塌地,都察觉不到我的好?”
姜芾讶异长叹,他们都这么熟了,她怎么知道他是那种意思。
“阿昭哥,我知道你从小就护着我,你对我最好了,可我……”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越说声越小,“我真的无心也无力想情情爱爱了。”
她与凌晏池,就错在齐大非偶上。
阿昭哥不比凌晏池差,他们一样矜贵端方,是天之骄子。
她不敢肖想,他们都值得更好的人。
她也不敢再错第二次,她没力气了。
她低着头时像一只缩进壳中的小乌龟,伸手一碰,会慢慢悠悠伸出头来看一眼。
沈清识隔空戳了戳她的头,“好了,那你先别想了,你若真想回江州,我明日给你找马车。”
他知道她一根筋,性子倔强,不能逼她做一件事。
反正她与凌晏池和离了,她对凌晏池死了心了,他怎么就不能喜欢她呢。
自从来到长安,他追名逐利,一心往上爬,故乡的人与事也渐渐抛诸脑后,满心只有权力斗争。
卷入夺嫡,不是他想让别人死,就是千方百计躲向他砍来的刀剑。
自从那日在长安遇到她,回忆如同潮水冲开了闸,他一下子就记起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郎。
在长安的这些年,身边波云诡谲,刀光剑影,极难再见到她这般纯真无邪之人。
她说爱慕凌晏池时。
他开始后悔当初没能回江州找她,让她与凌晏池相见了。
她说要与凌晏池和离时。
他庆幸欣喜,认定下回陪在她身边的一定会是他。
“姜芾,念念!”她靠着车壁睡着了,他捻起她一缕发丝,在她红润灵巧的鼻尖辗转,她也无声无息。
她还是坚持要回江州,次日,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