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你说什么?爹在哪里?”
乔岳被指甲掐得生痛却丝毫没有感觉,一盏早就熄灭黯淡的灯火被骤然点亮,他下意识往后看。
可小爹身后并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火苗又摇摇欲坠起来。
乔岳手一松,用草绳吊起来的鲜鱼拍在地上,尾巴动弹两下,就挺在那了。
夏禾恍若未觉,只一心沉浸在方才知道的消息中,“我、你……你爹他、……”
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猩红一片。
乔岳:“嗯,爹,爹他在哪里,小爹你怎么知道,还是谁看到了爹告诉你?”
两父子一个语无伦次,一个着急迫切,语速突突突起来,叫人看了都着急。
“相公,小爹,我们进屋慢慢说吧,先别着急。”方初月抱着乔小圆,蹲下来将草绳拿起来。
“好。”乔岳理智回归,将鱼拿过来,推着夏禾进屋。
俩人还未坐下,田六婶他们赶紧探出头来:“你们出去后,有俩人过来院子外问路顺便讨水喝……”
一个年约五旬的老汉,一个是瞧着二十来岁的样子,田六婶见了还以为这俩人是父子俩。
倒了水后,田六婶再一问,才知道原来那老汉名叫李大狗,年纪与她相仿,甚至比她还小一岁;一个也才二十,叫全小尤。
俩人还真不是父子,是矿山逃出来的矿工。
李大狗原是林庄的佃户,儿子就是挖矿石被滚落的矿石砸没的。昨日逃出来后,他悄悄回了一趟林庄,想要看看自家老婆子和儿媳、孙子在不在。
结果却发现,老婆子早就没了,儿媳也和别人住到一起去,孙子更是没了踪影。
李大狗不敢去找前儿媳,只能来到青山村找他闺女。
当时为了让他闺女嫁出去,不要留在庄子里当一辈子下人,李大狗一家哄了庄头哄了许久才得了这结果。
如今一家子竟只剩下他和小女儿,李大狗说到伤心之处时忍不住留下眼泪。
田六婶细问之后就说,“就是去岁刚嫁给王痦子的那个闺女是吧。”去岁一直老大难的王痦子确实娶了个佃户闺女。
听人说,彩礼钱只要半两,就能将人接回家。
虽说有个佃户的娘有些丢人,可穷困的人家能娶个媳妇就不错了,哪会挑三拣四的。当时就好一些人都蠢蠢欲动起来,结果一问才知道,人家庄子根本不放人。
都是庄子的佃户,一个个放出去成婚了,地里的活谁来干。要不是那会儿李大狗的闺女已经出嫁了,恐怕都要被喊回去了。
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夏禾出来后也点头说应该没错。
而后田大嫂他们就带着人去王痦子家。
期间一直不坑爹的全小尤在夏禾出来后,就一直往夏禾那边瞥。
夏禾当然不会觉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看中他了,所以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还擦了擦。
最后见他毫不收敛,才直直看了过去。
偷看被发现,全小尤窘迫地收回视线,没过多久又忍不住看过去。
这下田大嫂忍不住了,一个暴怒,指着他骂:“你说你一个小伙子,那双招子就是长不对地方是吧?”
“不是不是,”全小尤摆摆手,大喊道,“我是、我是见那簪子有些眼熟,才想看仔细些……”
簪子……
田大嫂冷笑一声,要不是怕传出些不该传的话,这人早就在她的棍棒之下了。
李大狗连忙求情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前我帮了小尤一回,他便一直跟着我,要不是有他帮忙,我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小尤不是那种人……”
“能有什么误会,这种簪子都长一样,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