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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我追忆爱恋的只剩下那段时光,对某个特定的人的爱恋早在十年的等待里磨损到所剩无几。

哪怕晏云杉不愿意承认,我也明白他爱我。

但太迟了,我早已无法像少年是那样赤忱而专一地恋慕他一个人。

我们在各自的耳边喘息,身体贴的很近,晏云杉的怀抱其实很热,和他看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在我不知道多少次到达高潮的凌乱里,他终于在我耳边喃喃:“……我是爱你。”

他很勉强,也很痛苦地承认了。

骄傲如他,也只能很苦涩地去剖白承认,承认自己仍然在爱一个不再爱自己的人,甚至做下卑劣疯狂的事情,渴求无所谓将来和永远的一时欢愉。

“……我很后悔。”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两句话都是气声,但我很轻易地听到了。

而后从他眼里淌下的液体将我的脖颈烫伤。

我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让晏云杉二十四小时内因为我二度落泪。

他埋在我的颈窝和我的身体最深处,每一次贴近和啄吻都用尽全力。

“真的很痛吗?”晏云杉忽然很闷地问。

“什么?”我没有懂,“现在……不痛。”

“……我走的时候。”他问,

我安静了一会儿,告诉他:“疼的。”

“很疼。”

他停下来,拥抱变得过分用力,不知是因为收得太近的手臂还是因为过分压抑的沉默,呼吸变得很困难。

晏云杉是一个别扭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有些东西从未变过。

阐明爱与后悔已经用尽他的所有自尊心,他说不出安慰也说不出道歉。

牙关咬紧,眼泪先流出来替他表达。

我明白的。

我不想再怪他,却也不想再爱他。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错,但我并不打算改正。

床头柜上的乐高小狗很安静地蹲坐,我也很安静地等待。

因为我也不想安慰他,更不想再哄他三次,直到他不再流泪不再难过,“勉强”地原谅我。

我也有不明白,比如为什么晏云杉此时此刻也能悲伤到哭?

他不是爱我吗?标记爱的人不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吗?为什么他会哭?

好吧,我也哭过,但那时候是因为陆鹤闲搞得我很痛。

并且,我也并不是用想和他这样的那种爱法在爱他。

至于问出这个问题,我也并不后悔。如果有机会,我还会问一百次一千次,直到得到我想要的正面回答。

我不明白为什么爱我也能选择离开,把我留在原地等待,就算是我们之间有这样的误会与错误我也不能明白。

就我本人而言,那时候我爱他,所以如果我收到了他的消息,或者他让我跨越大洲去B国找他,无论如何,只要他向我伸出手,又或是递出一个眼神,告诉我他爱我,他需要我,就算被我爸打断腿关在家里,我也会从窗户跳出去,爬到机场飞去找他。

因为我恨等待,我明白和爱的人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

明白这个道理的时间很早,在母亲去世之后我一直在想,要是她病危的时候我一直陪在她身边该有多好,如果爱,就会想时时刻刻陪伴,我只能看到眼前,所以只争朝夕。

我不会等待,我只会争取,一天一分一秒,我都会争取。

但晏云杉不会回答我。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都非要走到这样一步?为什么不回答我?

每个人都说着爱我,语气或是恳切或是痛苦,每个人却又都三缄其口,不愿回答。

晏云杉说他希望我的魂魄寄宿进那只乐高小狗里,